若是考题再同新政有关,江砚白只能无话可说。
谁让。
如今大顺开元一朝,新政一事乃数载乃至十数载的国之大事,优先程度可谓是除了边关重镇生大战的头一件,绝对没有之一。
叹了口气,江砚白如同老夫子一般谆谆教诲:“数日后,我会带王家少爷王朗,还有钱家、司空家、赵家他们,集训于家中书房。
届时二叔若是有空,也来听上一听,或许也能助二叔一臂之力。”
江砚白并不想好为人师,尤其是在江景然这长辈的面前。
大人们也是要面子的。
可江景然显然不是这么想的。
如今他早已心甘情愿承认他这二叔不如自家这个侄儿了,谁让侄儿做的事情让他想要掩耳盗铃也是万不可能的。
江景然飞答应,随后又问起了具体细节:“能提高几成把握?”
江砚白歪着脑袋想了一下,比了一个大大的三。
江景然目中满是惊喜:“到底是什么法子居然这么厉害?”
“到时候,二叔就知道了。”
江砚白先卖了一个关子,把江景然一时间急得抓耳挠腮,一点长辈的沉稳气度都没有了。
不过没办法。
谁让举人功名对他而言太重要,可谓是他人生的一个里程碑,跨过去了,才能有锦绣未来;跨不过去。
这一辈子也就到这了。
区区秀才而已!
……
县试放榜之日,约摸在清晨上午时分左右。
县衙之外参加县试的众多童生,还有一些家中有举人秀才的也全都到了此处,搜寻的目光视线不由得看向左右。
“那位小神童怎么还没来?”
“来了又如何,难不成他还能够榜上有名?
开蒙不过都连一年生日还未到,就能取中秀才?真要能取得了这秀才功名,我们这些读书人寒窗苦读还有什么意义?”
“那不一样,毕竟是小神童,是天才,岂能够用常人之理判断。”
放榜现场众多读书人各执己见、各抒一词,哪怕是由于此前江砚白展卷解诗以及其他惊人之举,可并未让这南宁县的所有文人全部自内心地信服。
善意的同时,恶意自然也会裹挟而来,平日里未曾见到,可一旦涉及到利益之争,多得是世人露出其丑恶的嘴脸。
“二叔,我就说过不用来的。”
马车之上,江砚白不用掀开帘子,只是单单听着外面的那些嘈杂之言,就觉得没必要。
江砚白心胸还是很宽广的,懒得跟这些不如他的人计较。
这世上谁背后不说人,谁人背后又不被说?
若各个计较,江砚白早已是活生生气死了。
之前质疑他的人,难道还少了?
看着马车外面这些放榜现场上的童生,江景然眼中闪过一阵鄙夷:“怪不得他们功名止步于这童生,素来连秀才都未曾考过,由此心胸狭隘,怎能成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