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棠送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呸!
这么拙劣的借口谁信!
方才他眼底的嫌恶她可看得真真的,不就是嫌她碰了,想为心里那位守身如玉么?
要不是怕他死了,她还不想和他睡一起呢!
“你放心,我对一个着热,半死不活的病秧子没兴趣!”
何棠一把掀开中衣坐起来,离他远远的,抓起自己的外衫穿上,余光瞟着他赤裸着身子,没好气地把洞口晾得半干的衣服团成一团,狠狠砸到他身上。
“穿上!省得说我占你便宜!”
若不是他受伤太严重,她还真不想管他。
自己费劲巴拉救回来的人,总不能白费功夫。
不过……这口气不能白咽,回头非得让他大出血不可!
顾淮知伸手接过衣裳,想解释的话也堵了回去。
他总不能说,刚才那反应,是因为想起了五年前那场难堪的意外。
他绷着脸,将衣裳穿好。
何棠睨了顾淮知一眼,讽刺开口:“呵,千般金贵不能让人碰一下的国公爷原来也会自己穿衣裳?”
顾淮知寒着脸没吭声。
看着他不说话何棠更气了。
“怎么?烧了一晚上,国公爷把舌头烧没了?”
若是平日里别人敢这样跟顾淮知说话,早不知道死八百回了。
可看着眼前气得脸颊微鼓的何棠,顾淮知现自己竟没觉得多生气。
察觉到自己的异样,顾淮知眉头拧的紧紧的。
何棠看他皱眉,心里那点郁气才算顺了些。
气死他才好!
只要他生气,自己心里那口气才算疏解出来。
就在二人僵持的时候,山洞外突然传来一阵闷响。
何棠眼神一变,戒备的看着山洞外,迅从衣裳里拿出银针放在手上藏起来。
顾淮知却没有何棠那么紧张,反而露出一抹轻松的神色。
他看到警惕的何棠,手刚落在何棠的肩膀上,还没来得及说这是他的人传递的信号。
何棠立马将他的手拍下去,冷哼一声:“国公爷金贵,可别碰我,小心折了您的手!”
说完又转眼看向山洞口。
顾淮知一怔,收回手,无奈地低声解释:“是我的人来了。”
何棠身形一顿,松了一口。
终于找到他们了!
“既然人来了,我们快些出去。”她抓起地上的外衫往身上一披,看也不看顾淮知,自顾自就往洞口走。
她才没打算要搀他什么的,免得又被他嫌弃!
顾淮知抬步就要跟上何棠,余光却瞟见地上落下一方何棠昨日放草药的帕子。
顿了顿,他将帕子捡了起来,放进怀里。
她的帕子,不能遗落在外面。
随即顾淮知跟上何棠的步子出了山洞。
何棠走到洞口,终究没狠心自己先走,停下来等他。
看着顾淮知出来,看到他脸色还算正常,才继续抬步往前走。
刚一出洞口,顾淮知的手下苍术便迎了上来,脸上的仓皇还没褪去。
“国公爷,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