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虽然对祁儿这个病秧子不报什么希望,可到底是她的亲孙子,她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江叶和何棠拿着祁儿的命胡闹!
江叶浑身渐渐冷下来,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婆母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祁儿的事,应该由相爷和屹川来决定!不可能由你一人拍板决定,尤其是你找来给祁儿看病的这个人是何棠!你不知道她最是诡计多端心思歹毒?!”
“就不怕她因为怨恨我们就将气撒在祁儿身上,要他的命?”
江叶这是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赵夫人对何棠那刻骨的恶意。
明明是何棠的亲娘,怎么能这样说自己的女儿!
“我相信小妹不会的!”
江叶梗着脖子反驳:“再说了,祁儿从小就是我一手照顾,大夫也都是我请的!以前婆母怎么不说我不能做主?”
江叶一向不爱搀和后宅这些事中,但只要是自己认定的人和事,她也会忍不住出来为他们鸣不平。
赵夫人被她顶得气结,愠怒道:“你这是在责怪我们平日里没有好好顾着祁儿?!”
“儿媳不敢,只是将事实说出来罢了。”
江叶目光平静,语气虽如常平和,但意思却十分强硬。
“你!”
赵夫人被她软钉子的模样一噎,一时半会儿竟然说不出来话来。
何湘雅这时忽然冷不丁小声开口:“大嫂怎么把屋子里的帷幔都撤了?”
她这一提,赵夫人才猛地觉屋子比以往亮堂了不少。
往日里她可不爱来这个地方,又臭又闷,今日来了倒是好了些,不过她刚才光顾着生气,若不是湘雅提出来,根本没有注意到。
赵夫人立刻皱紧了眉头:“你忘了大夫的嘱托?祁儿必须保暖,不能受风的!现在你撤走这些东西,是想害死他吗!”
“夫人何必张口闭口就是要命?好好的人都能被您吓出病来!”何棠冷冷插话。
“这些帷幔都是我让撤下去的,帷幔最易堆积灰尘,引咳嗽,若是想要保命,就别再挂回来!”
“再说了,不受风的法子多的是,帷幔不是唯一的法子。”
何棠说着,目光直直落在何湘雅的脸上。
何湘雅被她冷不丁瞧着心头一跳,强压下心悸,声音轻柔却带着刺:“姐。。。。。。国公夫人这话说的,难不成以前给祁儿看诊的大夫们,都是蠢人吗?”
“别人蠢不蠢我不知道。”
何棠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笑,“我只知道,当初提议挂满这些帷幔的人,安的什么心,只有她自己清楚。”
此言一出,何湘雅脸色微变。
府里上下谁不知道这主意是她提的,当初都夸过她心细如。
何棠这话,简直是在当众打她的脸!
何湘雅心里的怒火腾地烧起来,面上却越委屈,眼眶迅泛红,咬着唇不说话。
赵夫人看着何湘雅这副梨花带雨的样子,止不住心疼,转头对着何棠劈头盖脸一顿骂。
“你算个什么东西?!仗着自己会点三脚猫的医术,就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当初所有大夫都说湘雅的主意好!我看你就是故意找茬!”
何棠扯了扯嘴角,这才觉自己如今对这位生母说的这些伤人话,已经没什么感觉了。
“我可没有指名道姓。”
她眼皮都懒得掀,讥讽一笑:“是你自己特地把她何湘雅给点出来,现在与我又有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