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有先天不足之症,加上日常吃食不足,带有血虚之症,今日气滞于胸才会晕倒,你们也不必过于忧心,一会儿她自己就会醒。”大夫捋了捋山羊胡,徐徐解释道。
众人闻言,目光齐刷刷落到一旁气定神闲坐着的何棠身上。
大夫的话,竟和她刚才说的一模一样!
难不成她真的会医术不成!?
可她自幼被换走,又被那奶嬷嬷卖了,哪里会有机会学岐黄之术?!
不可能!
定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一时碰巧罢了!
众人正在惊疑不定,大夫又开口了:“不过老朽尚有一件事不明,府上明明已有大夫出手诊治过,为何还要唤老朽前来?莫非是不信任先前那位?”
“大夫此言何意?”赵夫人回过神来问道。
“小姐这气滞之症,若不是有人以针法先行疏通,日后必成顽疾,少不得常年与药罐为伴。”
大夫摇了摇头,颇有些不理解:“看那施针手法干净利落,是个有真本事的。贵府既有此等良医,何必再寻老朽?”
众人被说的一时间有些哑然。
何屹川轻咳一声,对大夫说道:“今日辛苦您跑一趟,多谢。”
然后吩咐人将大夫送走,有些话不能当着大夫的面说。
与此同时,内间里。
陈慧仪眼皮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睛,看见母亲就在自己面前,刚想开口唤她,又有些怯怯的。
见她醒了,何湘雅立马上前捂住她的嘴,压低了声音说道:“先别出声,听母亲说!”
她紧紧盯着女儿的眼睛,问道:“今日你晕倒,是不是你姨母害的?”
陈慧仪下意识摇摇头,她是自己突然晕过去的,跟姨母无关。
何湘雅眼里的阴骘一闪而逝,随即露出哀戚,声音多了几分难抑的哽咽。
“慧仪!平日里你姨母就处处欺压我们娘俩。。。。方才你又晕了。。。。母亲以为是她害了你。。。话都说出口了。。。。要是你再说跟她无关。。。。。她肯定又要借机羞辱母亲……”
“唔唔。。。。”
陈慧仪被她捂着说不出话,心疼地想要抬手抹去她脸上的泪。
“罢了。。。。。我同你这小丫头说这些做什么。。。。”
何湘雅颓然地松开手,眼里满是落寞,“反正母亲被她羞辱的也不少,也不差这一回。。。。。。”
“母亲终究没有你姨母那样命好,福气好,有一个时时刻刻能向着她的,帮着她的女儿。”
陈慧仪眼底浮现泪花,内心的纠结和挣扎终究还是败于母亲的失落之中。
她吸了吸鼻子,小声道:“母亲。。。。。方才是姨母推了我。。。。我才摔晕的。”
“真的?!”
何湘雅心头一喜,一把将陈慧仪紧紧抱在怀里,声音带着欣慰的哽咽:“慧仪长大了,知道护着母亲了。。。。。”
陈慧仪心里最后一丝不安被何湘雅的这一句话给安抚了。
何湘雅压了压嘴角的得意。
听着外间大夫离开后,这才惊喜地高声喊起来:“慧仪醒了——!”
外间的人还没来得及细究何棠医术之事,就被这喊声打断,赵夫人又忙带着三个儿媳进去,嘘寒问暖一阵。
见陈慧仪没什么大事,才给她穿好衣裳,抱出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