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棠一脸无语。
顾淮知的脸色也瞬间变得难看。
果儿的尖叫声惊动了外面,丫鬟婆子们一窝蜂涌了进来。
有人见状去通知主子。
有人则跌跌撞撞赶来,一把将陈慧仪从顾淮知怀里抢过去,紧紧护在怀里。
不多时,清荷院里再次挤满了人,只是这次不在何湘雅的屋子里,而是在陈慧仪的屋子里。
这次来的人就相当齐全了,连先前外出办事的大爷何屹川和二爷何宴礼都一并来了。
何宴礼人未站定,指着何棠的鼻子就骂开了:“何棠!我就说你是丧门星!你一来,府里就没消停过!”
“我知你心肠歹毒,可没想到你歹毒到这份上!就因为嫉妒湘雅,竟把主意打到慧仪头上?她还是个孩子!你怎么下得去手?!”
何宴礼睚眦欲裂,满眼通红。
赵夫人的眼也是通红着,怒道:“刚才湘雅都已经下跪给你赔不是了,你还有什么气,非要撒在孩子身上?!”
说到气愤之处,赵夫人梆梆拍了好几下桌子,震得桌上茶盏哐当作响。
何湘雅抱着孩子,眼泪扑簌簌往下掉,眼底深处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快意。
她猛地抬起眼,满眼都是痛苦,突然瘫软在地上,冲着何棠哭道:“国公夫人!您对我有气,要打要杀冲着我来啊!为何要这样对我的女儿——”
“您也是当娘的人啊,您的心怎么就这么狠?!”
她哭的撕心裂肺,仿佛陈慧仪已经被何棠害死了一般。
黄鄢菱扶住她的肩,眼圈也红了,“小妹,快别哭了,慧仪还需要你帮她撑着。”
何棠冷眼瞧着这一屋子人的指责谩骂,嘴角噙着一丝嘲讽。
“你们连事情原委都没搞清楚,就给我定罪,真有意思。”
何宴礼一听,暴怒的站起身来,直逼何棠面前:“还要问什么?!果儿亲眼所见你在害慧仪!慧仪到现在还人事不省!你还有脸狡辩?!”
他怒不可遏,扬起手就要冲过来。
原本一直沉默站在何棠身侧的顾淮知,猛地伸手将她往身后一拽,高大的身影挡在她前面,目光沉冷直刺何宴礼。
“二爷,当着我的面动我的人,怕是不合适吧。”
顾淮知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何棠被他护在身后,手腕上还残留着他刚才一拽的力道,心头莫名一跳。
顾淮知没理会身后人的心思,冰冷的目光扫过屋内众人,“相府这般断案的规矩,顾某今日算是领教了,事情都没问个明白,就急着喊打喊杀,真是好大的规矩!”
“我方才也在场,若说何棠害人,那我岂不是同伙?”
他话音落下,整个屋子都静了一瞬。
“淮知所言有理。”
大爷何屹川低沉着声音打破寂静。
他看向何棠,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厌烦,“你倒是说说,怎么回事。”
何棠定了定神,把刚才帮陈慧仪找珠子,她晕倒后,自己为了救她给她扎针的过程说了一遍,唯独隐去了这孩子想要用珠子让自己摔跤的心思。
其实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何要替陈慧仪遮掩。
许是不忍心,不想让一个孩子小小年纪就背上心思歹毒的恶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