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还是夫人吗?!
夫人不是一向最惯小姐吗,生怕小姐平日里有个磕碰,小姐说什么都不敢反驳,今日不仅打了小姐,还劈头盖脸一顿骂。
顾清雪被一通骂,气的跺脚,怒声道:“你。。。你如此粗鄙!我这就去跟祖母说去!”
谁知何棠丝毫不惧,反而冷笑:“告状,行啊!你就算把你亲爹找来,他们也不敢把我怎么样!”
顾清雪被她这番模样给惊住了。
她这个没见识的穷酸娘口齿什么时候这么伶俐了,竟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你等着!”
顾不得多想,她气急败坏地领着丫鬟跑出了屋子。
阿芝担忧道:“夫人,若是小姐真去给太夫人告状,太夫人到时候一怒,怪罪于您。。。”
“阿芝,你年纪越大怎么还越胆小了。”
何棠好笑道:“你忘了,我连村口那些嚼舌根的都不怕,还会怕半只脚踏入坟包的老东西。”
“夫人。。。您。。。。”
阿芝不禁晃了晃神,这样泼辣的夫人,她似乎已经很久未曾见到过了。
何棠坐在绣凳上,将手搭在自己的腕上,皱眉把着脉。
“脉象虚浮,思虑太重,气血不通,怪不得脸色蜡黄,身子消瘦呢。”
何棠越把越无语,不由叹了一口气。
嫁做人妇的她这是在宅子里受了多大的委屈,才会有这样的脉象。
还不如在乡下神医谷的时候自由自在呢。
正想着,忽然鼻间涌入一股腻人的香气,熏的她打了一个喷嚏。
“阿芝!这什么味儿啊,香的要闷死人了!”
阿芝连忙道:“夫人忘了,这是您命奴婢熏的苏合香呀,您说国公爷最喜此香了,叫奴婢日日熏着。”
何棠随即打量起自己的厢房,目光巡了一圈。
“那这墙上丑出奇的画呢?”
“这是小姐画的,您特意命奴婢裱起来挂屋里了。”
“那这桌上的剑呢?”
“这是国公爷收藏的兵器,您说国公爷喜欢,就命人摆桌上了。”
。。。。。。。何棠忍无可忍:“这究竟是我的屋子还是他们的屋子?”
阿芝一愣答道:“这是夫人您的屋子呀。”
“既然是我的屋子,怎么没一件我喜欢的东西!”
阿芝神情落寞:“夫人忘了?自从您嫁进国公府后,心里就只装着国公爷和小姐,哪还有心思想别的,就连神医谷的医术也荒废了。。。。”
听闻此言,何棠的秀眉纠成一团。
明明当初进京认亲,就是答应了师父和师弟要将神医谷的医术名扬天下。
可她最后怎么却偏偏活成了这副样子。。。。就为这么一个白眼狼女儿和心里根本没有她的男人,把日子过成这样,值得么。。。。她可不想这么活着!
何棠冲她摆了摆手,“这些我都不喜欢,全部撤走吧。”
阿芝一惊:“夫人。。。。您真的要将这些全撤走吗?!”
“当然,我的药具那些都存在库房里的吧,是时候该把它们拿出来了。”
何棠笑起来,蜡黄的脸回复了些血色。
“好。。。。好!奴婢这就去给夫人拿出来!”
见她命自己去拿药具,阿芝眼含热泪,话都说不利索了。
夫人这是终于想开了啊!
她连忙往屋外走去,刚打开门,却被挨了一记窝心脚摔在地上。
“阿芝!”
何棠将阿芝扶起,眼含杀气往屋外望去——只见一位穿金戴银的贵妇牵着顾清雪的手,缓缓踱步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