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阵整齐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一队身穿精良铠甲的州府官兵护送着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了县衙门口。
车帘掀开一个身穿四品官服,面容清癯眼神锐利的中年官员走了下来。
他便是凉州知州的心腹,巡查使林正德。
林正德一进公堂所有人都感受到了那股强大的官威,原本喧闹的百姓瞬间安静了下来纷纷跪倒在地。
“下官凉州县尉赵虎参见巡查使大人!”赵虎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单膝跪地行了军礼。
张敬则像是看到了救星连滚带爬地扑了过去,抱着林正德的大腿哭嚎起来,“大人,您可要为下官做主啊!这赵虎和张顺意图谋反屈打成招他们要杀我啊!”
林正德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走到主位上坐了下来,目光扫过堂下众人最后落在了张顺身上。
“你就是张顺?”
“草民张顺,见过大人。”张顺不卑不亢地拱了拱手。
“本官奉知州大人之命前来凉州查办两件事。其一,县丞张敬之子张宝,在州府状告你二人勾结以妖术害人私炼官盐,不知是真是假?”
赵虎刚要辩解张顺却抢先一步开了口。
“回大人,妖术一说,纯属无稽之谈,草民略通医术,治好了仁爱堂秦老板女儿的怪病,张敬之子张宝求爱不成,便怀恨在心,这才编造谎言,污蔑草民。”
“至于私盐,更是子虚乌有。”张顺朗声说道,“北境战事紧张,军中用度不足,赵大人体恤三军,自掏腰包,命草民改良制盐之法,所出之盐,全部用于支援边军,此乃利国利民的大功绩,不知何罪之有?”
他这番话说得有理有据,掷地有声,围观的百姓也纷纷点头附和。
林正德不置可否,继续说道:“其二,本官也收到了凉州城的血书举报,状告县丞张敬贪赃枉法,草菅人命,此事,你又如何解释?”
“大人,冤枉啊!”张敬立刻喊起冤来,“这都是张顺的诡计,他收买人心,伪造证据,想要置我于死地!”
“是不是伪造,一查便知。”张顺转向林正德,“大人,物证就在县丞府后院的那口井里,只要派人下井打捞,一切便真相大白。”
“好。”林正德点了点头,“来人,随本官去县丞府!”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赶到了县丞府。
当着所有人的面,几个胆大的衙役被吊着绳子下到了井底。
一刻钟后,第一具早已被泡得浮肿白,面目全非的尸体,被捞了上来。
紧接着,是第二具,第三具!
一共三具尸体,正是那血书上所写的王二一家!
围观的百姓出一片惊恐的尖叫,许多人当场就吐了出来。
张敬看着那三具尸体,双腿一软,彻底瘫倒在地,嘴里还在不停地念叨着,“不可能,不可能。”
“张敬,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话可说!”赵虎指着他怒吼道。
林正德的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他身为巡查使治下竟生如此骇人听闻的惨案,他难辞其咎。
“来人,将这张敬拿下打入死牢听候落!”林正德猛地一挥手。
几个州府的官兵立刻上前将死狗一样的张敬拖了下去。
一场风波似乎就此尘埃落定。
可张顺的心里却总有一丝不安。
他看着那三具尸体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就在这时,一个随行的仵作上前检查尸体当他掰开其中一具尸体的嘴巴时,脸色突然大变。
“大人,快看这是什么?”
林正德闻言立刻走了过去只见那尸体的口腔和喉咙里,竟然长满了密密麻麻的黑色斑点!
“把另外两具尸体的嘴也掰开!”林正德急忙命令道。
结果另外两具尸体的情况也是一模一样!
“大人,这是疫病啊!”仵作的声音都在抖,“是黑喉疫百年不遇的黑喉疫!会传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