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林越套上衣袍,手持赤焰走向院中。
地上的青石砖还沾着露水,泛着微凉的光泽。
“唰”的一声,赤焰长剑出鞘,剑气掠过,带起一阵疾风。
林越只觉浑身经脉通畅,四肢百骸都透着股用不完的力气。
他提剑横扫,剑势凌厉,无论是挥、劈、刺、挑,每一招都如同行云流水,仿佛人剑已合一,让他将剑法中的刚猛与灵巧,都挥到了极致。
一套剑法练下来,林越只觉得气血翻腾,浑身的气力像是涨了几倍,浑身肌肉的线条更显结实。
“锵”。
赤焰剑归鞘,林越心满意足的抬手拭去额角薄汗,转身走向厅堂。
刚到廊下,便见几个丫鬟端着食盘走了上来,低头轻声道:“将军,早膳准备好了,夫人命我们送过来。”
“知道了。”
林越颌,径直踏入偏厅。
刚进门,便见冷霜霜端着铜盆从内间走出,乌松松挽着,脸上带着温柔,见他进来,浅声道:“相……相公,热水备好了,洗漱吧。”
说着便将水盆放下,把打湿的帕子递给他。
林越笑了笑,接过帕子,利落擦了脸和手。
冷霜霜上前替他理了理衣襟,披上外袍,动作轻柔。
林越勾起嘴角,捏了捏她的脸蛋,两人一同用了早膳后,林越来到了府衙。
天色已大亮。
府衙正堂。
十九个从京营里来的将士被召集于此。
他们穿着白的粗布衫,袖口、衣摆和裤脚都还粘着泥巴点。
人群里传来一片低低的抱怨,他们揉着酸的腰,搓着磨出茧子的手,满心都是不情愿:“这么早,把咱们聚集到这里,是要做什么?”
“肯定又是苦差,不是挖地就是开渠了!有什么好事能轮得上咱们!”
“小声点!”站在前面的领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压低声音道,“你们找死啊!前几天才挨了鞭子,你们就忘了!”
旁边的一个将士狠狠啐了口唾沫,小声道,“什么大将军,什么刺史,我看就是个一时得意的泥腿子。”
“咱们可是朝廷里派出来的人,他却让我等干粗活,等我回去,定要狠狠的在陛下面前参他一本,治他一个怠慢之罪!”
众人纷纷点头附和,心里满是憋屈,却又不敢作,只能蔫头耷脑地站着,等待上面又宣布什么干苦力的事项。
就在这时,正堂外传来一阵清脆的脚步声。
林越身着玄色轻甲,手持赤焰,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
他身后,赵魁和李山身披重甲,两人一左一右跟随,气势凛然。
正堂门口立着的侍卫见林越过来,立马拱手道:“给将军请安。”
堂下站着的十九个将士见状,赶忙也垂拱手道:“属下给将军……请安!”
林越眼皮都没有抬,大步走到主位坐下,随后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堂下众人,那眼神威严锐利,仿佛能看透人心一般。
这让原本还在窃窃私语的京营子弟瞬间噤了声,一个个缩着脖子,不敢与之对视。
林越顿了顿,声音带着穿透力的威严:“本将军今日召你们前来,是有一事要告知你们。”
“本将军奉陛下命令,总领河北道二十三个州县。然垫江、临江、平都、安阳、定州、暨阳六个州县近年来,士绅豪强当道,吏治混乱不堪,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此等乱象,绝非朝廷所能容,也绝非本将军能容。”
林越顿了顿,目光落在京营子弟身上,语气稍缓:“尔等皆是朝廷的翘楚,也是陛下派过来的栋梁之才,想必读的是圣贤书,学的是治世之道,远非凡夫俗子可比。”
林越这话一出,让堂下众人皆是一愣,面面相觑,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这事……这事不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