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帷漫漫,在他一番霸道的驰骋后,刘家凝只觉得浑身脱力,软绵绵的陷在柔软里,头散乱,每一寸肌肤都泛着薄红。
林越支撑着手臂,嘴角一勾,打量着她抗拒又享受的神情,锁骨处被他啃得泛红的肌肤,和脖颈处深浅交错的草莓印记。
“消气了没?”林越声音温柔,带着事后的沙哑。
刘家凝脸颊滚烫,想挣开,却没有了力气。
他的吻却再次落下,覆上她颈间那处吻痕,辗转厮磨,让她整个人又陷了进去,逃也逃不开,躲也躲不掉,只能在他一次又一次加重的攻克下,彻底沦陷……
……
又是一番攻城掠地后。
林越穿好衣袍去了府衙,而另一处院落里。
秦素便在丫头的搀扶下,缓缓走进了西厢房。
房间里,刘家凝正独自倚坐在榻上,一头乌散乱地披在肩头,颈间、锁骨处的红色痕迹在莹白肌肤上格外醒目。
听到门外丫鬟的一声禀报声,刘家凝猛地抬眼,抓起床边的那件素色襦裙裹上,将那些吻痕将将盖好,目光看向门口。
当看清是秦素时,那双掺杂着怒火的美目变成了警惕,转过头来,粉唇抿了抿,一言不。
她知道,眼前的这个女人,就是那个登徒浪子的夫人。
只是自己也没有心情搭理她。
秦素没有在意她眼中的敌意,只是缓步走到桌旁坐下。
她挺着高高隆起的孕肚,每一个动作都从容而稳重,周身散着那股从容不迫的气度,与房间里的压抑气氛格格不入。
“家凝妹妹,我来看看你……”
秦素的声音温和,刘家凝却还是垂,没有接话。
秦素顿了顿,缓缓开口道:“妹妹,我知道你恨他,换作任何一个女子,被他这般对待,我想都会恨。”
刘家凝攥了攥手心,哑着嗓子恨恨道:“我当然恨他,他强占沧州,杀我家人,毁我清白,如今又将我禁锢于此,这般无耻的豺狼行径,我怎能不恨他!”
“豺狼行径?”秦素淡淡一笑,目光落在她颈间那抹因激动而露出来红痕上,眼底多了几分过来人的释然,“或许吧。可家凝妹妹,你有没有想过,在这乱世里,不是靠讲道理就能活下去的。”
她顿了顿,伸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小腹,目光柔软:“从前我秦家在荥阳也是有名的医家,我是被父亲母亲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嫡女,从小也算是锦衣玉食,日子安稳。”
“可所谓的义军一到,我们家说没就没了,若不是遇上了相公,我早已经是乱葬岗里的一具白骨了。”
刘家凝闻言身子微微一僵,嘴唇动了动,却没再出声。
“你或许觉得,相公他霸道、蛮横,毁了你引以为傲的一切……”
秦素平和的目光盯着她,语气认真了几分,“可他若是真的弃了你,你的下场只会比现在凄惨百倍。所以妹妹,你该庆幸,他对你尚有几分不同。”
“不同?”刘家凝猛地抬头,眼里闪着屈辱,“他……他强行占了我,百般折辱,这也叫不同?”
“自然是。”秦素点头,没有回避她的目光,语气笃定的说道:“他对敌人,从不会手软,可对你,他留了体面,护了你的性命,还派了丫鬟来伺候你。”
“家凝妹妹,你如此聪慧,应该明白,如今沧州是他的地盘,你的家族早已腐朽不堪,他不收拾,也迟早会有人来收拾。”
“而你,早已没有了退路。”
秦素的话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刘家凝的心上。
是啊,退路?
她早已没有退路了!
家族的兴衰,个人的性命,在这乱世里,从来是半分由不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