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过后,正堂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李山和赵魁两位将领听到消息就赶了过来,见林越已束紧腰带,正取赤焰剑准备赴约,当即齐声劝阻:“将军,不可!您万万不可孤身前往……”
李山上前一步,恳劝道:“将军,您是咱们两万五千大军的统帅,一军之魂全系一身,断不可孤身冒险啊!”
“是啊,那老道来历不明,寒山寺又地处偏僻,万一有埋伏,这可咋整?”赵魁也紧跟着急切的附和道。
他手掌按在腰间佩刀上:“将军,让属下带一队精锐乔装随行,埋伏在寺外。万一有个意外,属下就立刻带人冲进去宰了他们。”
林越手持赤焰,目光扫过一脸焦急的两人,开口道:“不必了!那老道行事乖张,贸然带人去,恐怕坏事。”
他拍了拍两人的肩膀,“你们看好大营。这件事,我自有分寸!”
说罢,他转身大步流星的跨出府衙。
属下早已经备好马,是一匹新得的通身油亮的乌骓马,林越翻身上马,缰绳一扬,马儿长嘶一声,四蹄翻飞,朝着寒山寺的方向疾驰而去。
李山和赵魁立在原地,望着那道越来越远的身影,一脸担忧。
“罢了,”李山叹了一口气,定了定心神,“咱们将军向来算无遗策,身手又好,相信不会出岔子的。”
赵魁搓着手掌心:“但愿无事,不然那老道就算走到天涯海角,老子都非宰了他不可!”
“行了,咱们回大营吧,将军交代给我们的事情要办妥。”
……
未时,寒山寺后院。
一棵千年银杏下,那青衣老道已静候多时。
他见林越孤身而来,抚须一笑,示意一眼石桌旁的蒲团:“茶汤正沸,将军来的正好。”
林越颔落座,老道执壶斟茶,只见茶汤澄明,一股清香蔓延开来。
“这茶看起来真不错,老先生好兴致。”林越目光注视着老道说道。
老道笑了笑,轻声道:“将军焦头烂额,老道煮碗茶,权当为你清清心火了。”
林越闻言一怔:“哦?老先生这话是何意?”
老道却是将茶盏推至他面前,轻笑道:“将军既然前来,自然是为了那个谜底而来,何必遮遮掩掩呢。”
林越仿佛被戳中心事一般,浅喝了一口茶缓了缓道:“老先生既然知道我是为此事而来,不知您能否赐教一二。”
老道抚着长须,不置可否:“将军,再品一口茶。”
林越知他性格怪僻,行事乖张,自己或许是唐突了,于是拱手道:“老先生与我已相见两次,可我还不知道先生怎么称呼,不知可否赐告姓名来历?”
老道执起茶杯,抬眼时笑意淡然:“世间姓名,不过是旁人一个称呼罢了,至于来历,更是过往,将军今日来,为的是那个谜底,与其他无关,何必拘泥于此!”
林越闻言,脸色添了几分凝重,指尖不自觉叩了叩桌案。
“将军,你看这茶,初尝是苦,再品是甘,何须执着它是来自哪株茶树呢?”老道又给林越添了一杯茶轻声对他道。
“是,谢老先生赐教。”
林越又喝了一口茶后,放下茶杯,目光灼灼望着老道:“老先生在此地修行,真是神仙般的日子。”
“可老先生摆卦摊于闹市,想来也还是心系红尘,那我便直言了……”
林越顿了顿接着说道:“如今大靖战事四起,各路英雄揭竿而起,各藩侯各据一方,不知老先生如何看待呢?”
老道执壶的手一顿,抬眼时又是笑意淡然:“将军所见,是各路英雄揭竿而起,可依老道所见,不过是乱象丛生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