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哈!”
演武场上鼓声震天,上万兵士列成数十个方阵。
长枪方阵中,士兵们扎着马步,喊着口号挺着枪刺,枪杆起落间越来越利落。
刀盾组的士兵左手举着厚盾,右手挥刀劈砍,动作虽然还有些生涩,但也有了一些章法。
箭阵区箭矢破空声更是源源不断传来。
连续十几日高强度训练下来,大军从最开始的散乱慢慢有了一些规模。
到了傍晚的战术推演时,众人也都各抒己见,说出自己的见解和想法。
林越下午听了各统领的训练汇报,决定亲自去演武场检一下训练的成果。
他换上一身黑色劲装,带着李山走出帅营。
刚转到演武场附近的道上,便见不远处的箭靶旁,一个身形略显单薄的新兵正蹲在地上整理箭矢。他戴着大大的头盔,灰色兵服仿佛大了一圈,袖口卷了两股。
他听到脚步声抬头瞥了一眼,看清是林越后,身子猛地一僵,手里的箭矢都掉了两根,随即竟抱着剩下的箭,转身就往营地方向走去。
“站住!”李山觉得有些不对劲,顿时喝住了他。
那新兵脚步一顿,身子瞬间僵在原地,抱在手里的箭矢又掉了几根。
李山快步上前,从后面按住对方的肩膀:“你哪个营的?见了将军为何要跑?”
“我……我……”李山搭在他肩膀的手,能明显感觉到了一丝抖动。
那新兵缓缓转过身来,头却还是低着,大大的头盔遮住了眉眼,只露出消瘦的下巴和有些苍白的嘴唇。
林越目光扫过他脖颈处高高立起的衣领,只觉得蹊跷。寻常士兵操练时都会因为大汗淋漓,而将领口敞开透气,反观他却将整个脖子捂得严严实实。
“抬起头来!”林越盯着他开口道。
那新兵却是身子一颤,一只手不自然的抓着衣领,仍是没有反应。
李山皱着眉拨开他的手呵斥道:“你没有听到将军的命令吗?”
说着便上前一步,将他大大的头盔往后一拉,顿时,一头乌黑顺滑的长顺着他的窄背滑落了下来。
李山看到这一幕,顿时有些诧异。
他看了一眼林越,随后又握着那新兵的领口往下一扯,露出一截纤细白皙的脖子——没有喉结。
“将军,她是……女的?”李山一怔,眼中闪着不可置信的表情。
却只见那女子抬起头,露出一双明眸,眼眶泛红,手足无措,一脸慌乱……
她屈膝跪在地上,咬了一下嘴唇,说道:“请将军恕罪,民女实在是走投无路,这才……这才……并非有意欺瞒将军。”
“哦?你说来听听。”林越眼神深邃的盯着她。
女子磕了下头,声音都有些哽咽:“民女芷若,家住垚甲村,村里早已经粮荒,父母年事已高,前些日子父亲还染了病,家里连口稀粥都没有了……”
“前阵子听说城里贴出了募兵告示,说是当兵就安家粮,民女……民女实在不忍父母饿死,这才换上了父亲的衣裳,扮上男装来到了军营。”
林越闻言,抬头看了一眼李山,一副募兵时你怎么挑选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