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身旁,那个早已是失魂落魄的嘉靖皇帝,那颗本已是麻木的心,竟是忍不住,涌起了一股,无比复杂的……心疼。
毕竟不管怎么说,这也是自家的老祖宗。
可……
可这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皆是那说一不二的铁血帝王!
且很显然,无论是太祖高皇帝,还是太宗文皇帝,亦或是那个,充满了无尽神秘的元武皇帝。
其身份地位,都比他这个“晚生后辈”,要高得多得多!
若是他此刻站出来,为嘉靖皇帝说话,怕不是很容易便会引火烧身?
朱由检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纠结。
他下意识地,缓缓抬起头,看了一眼现场众人的表情。
他看见太祖高皇帝与太宗文皇帝,那张充满了无尽威严的脸上,早已是杀气冲天!
他又看了看身旁,那个早已是如同死狗一般,瘫软在地的朱厚熜,那双本是黯淡无光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挣扎。
最终,他还是没能忍住。
“太祖、太宗容禀!”
他猛地抬头,那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诚恳与……决绝!
“世宗皇帝,还是很不错的!至少……其早年勤政,也曾开创过,短暂的中兴局面!”
听见这话,那本已是心如死灰的朱厚熜,身子猛地一颤!
他有些不敢置信地,缓缓抬起头,将那充满了无尽诧异的目光,落在了朱由检的身上。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他先前还曾无比鄙夷的“后辈”,竟会……竟会在此时,站出来,为自己说话?!
虽然,在他看来,朱由检这番话,说了,跟没说,其实没什么太大区别就是了……
果不其然!
还不等御座之上的朱元璋与朱棣开口,那个自始至终,都只是神情淡然的青年,却是缓缓地摇了摇头。
“你也说了,只是曾经开创中兴。”
朱高爔将那充满了讥讽的目光,缓缓落在了朱厚熜的身上,那声音,平静得不带一丝波澜,却字字诛心!
“朱厚熜刚愎自用,且其统治期间,党争酷烈,朝政败坏,财政更是早已处于崩溃的边缘!”
“其种种荒唐行径,更是直接为我大明中后期的衰败,埋下了祸根!堪称是‘自毁长城’的典型!”
“所以我才说大明之所以会亡国,朱厚熜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