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行刺失败了?
盐帮养的是一群废物吗?
曹少钦脸色大变,“来的乡勇说什么没有?”
“什么都没说,留下尸体就走了。”门子擦了擦额头上冷汗,“帮主,现在怎么办啊?一个处理不好,官府就会找上门的,毕竟涉及到二十条人命。”
“你个没用的东西!”曹少钦一脚踹翻了管家,“一点小事都办不好,我要你何用?”
“不可能啊,他们都是帮里的好手,对付十来个乡勇还是手拿把掐的,咋就失败了呢?”管家也是一脸懵逼。
“你去县衙自吧,就说你贪图李家镇的盐井,故而派人截杀沈庆之。”曹少钦声音冰冷,“我会认下你的儿子做义子,并收留你的妻妾,保证你费家的香火传承。”
“……”管家瞪大眼,不可思议地看着曹少钦,万万没想到,忠心耿耿的他竟然变成了弃子。
曹少钦的话名言也带着威胁的意味儿,不去认罪,妻儿不保。
对着曹少钦磕了三个响头,费管家像是慷慨赴义一样,让人拉着尸体去衙门自了。
“沈庆之!”曹少钦歇斯底里地咆哮,把房间内的桌椅摔得粉碎,借此泄心中的怒火。
不等他泄完,又有帮众小跑进来,“帮主,大事不好,大事不好了。”
“又出什么事情了?”曹少钦怒吼,还能有比行刺失败更坏的消息吗?
“现在,满城县贴满了告示,说我们有几十万石的私盐,一斤盐五文钱,卖给百姓二十文,一斤净赚十五文。”
“老子买卖私盐又怎么样?官府都没有证据,贴告示的就有证据了?”曹少钦牙齿咬得吱嘎作响。
“帮主,咱们盐帮每年要卖出去几千万斤的食盐,一斤赚十五文,一年是多少?盐帮存在了百余年,杂七杂八的加起来,五千多万两银子呢。”
“贩盐也需要上下打点,十五文钱到了盐帮手里也不过五文……不对……”曹少钦话说了一半,便全身瘫软地倒在地上。
盐帮存在了百余年,别人只会看到盐帮光鲜亮丽的一面,只会计算盐帮挣了多少钱,根本不会理会打点了多少钱。
五千多万两银子,如此恐怖的数字要是被有心人盯上,肯定要把盐帮往死里整。
最重要的还是百姓,十口之家一年要吃五十斤盐,北直隶的百姓何其多,光百姓都恨死盐帮了。
可以说,这告示一出,等同于盐帮把百姓、官府和盐场、盐商全都得罪遍了。
曹少钦就感觉一口血淤积在胸口,想喷却喷不出来,这该死的沈庆之太特么会煽风点火了。
“帮主,大事不好了。”又一名帮众跑了进来。
“又怎么了?”曹少钦瘫软地跌坐在地上,绝望地看着对方。
“大小姐失踪了。”
“什么?”
“大小姐采购礼物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得罪了执法堂的人,被执法堂的长老关进了水牢。”帮众声音颤抖,断断续续,“刚关进去不到半个时辰,大小姐就越狱了,至今不知所终。临走前还留下一封信。”
曹少钦一把抢过信件,看到里面的内容,再也忍不住了,一口老血喷出来,脑袋一歪当场晕了过去。
心里的内容也很直白,曹雪莹和他断绝父女关系,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
刺杀事件,让沈庆之把工作重点全都放在了操练乡勇身上。
招工的工作,也全都交给了刘基。
还别说,刘基这老小子天生就是做管家的料子,所有生意打理得井井有条不说,还有闲暇的时间,去私塾帮忙教课,也算是过了一把教书先生的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