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皂、蜡烛老夫知道,这香水和烈酒又是什么?”陈奇勋不解道。
“大哥和沈庆之商量过,香水和烈酒在保定府只两个代理。以漕河为界,河东的代理归属满城,河西的代理归安宿县,为的就是给大伯做一些政绩。”
“长青那孩子,交友方面还是很有一套的。所有人都不看好沈道正,唯有他和沈道正交心。”陈奇勋抿了一口茶,“见到他和他说,老夫打小就很看好他。等他考中秀才,老夫回去吃喜宴;如果能中举人,老夫亲自带着他回宗族祭祖;如果能中进士,老夫便提议让宗族为他单开一页。”
“长青一定会倍加努力的。”陈万成突然一拍脑门,让下人送来两个锦盒,“瞧我这记性……这是长青托我给您老送来的雪花糖,还有两瓶烈酒,都是外面买不到的极品货嘞。”
“东西我收下了,你也回去准备准备,盐这东西虽然一本万利,但稍有不慎就会掉进深渊,一切都要小心应对。”
陈奇勋接着又嘱咐了几句,陈万成才告辞离开。
打开锦盒,看着足足五斤雪花糖,陈奇勋兴奋得手舞足蹈,虽然雪花糖量产了,但依旧是有行无市,哪怕他这个县太爷,一年也仅仅收了二斤礼。
再看向另一锦盒,除了两瓶烈酒以外,还有一瓶小样儿,以及一套酒杯。
“长青这是要给老夫一颗定心丸啊。”陈奇勋打开小样儿,一饮而尽。
紧跟着,陈奇勋变瞪大眼,眼球开始充血,就感觉一条火线顺着喉咙直达胃里。
猛地一拍桌子,嗷的一声怪叫:“槽!这驴曰的好酒!”
差役还以为生了什么大事,急忙跑进来查看。
“摘些青菜,再把本官早晨做的豆腐带上,随本官拜会一下恩师。”陈奇勋把两个礼盒递给差役,“还有这两个锦盒,一并带上。”
“是老爷。”差役转身离开,着手准备。
在县衙的菜地里摘了一些青菜,又把豆腐装进食盒,还专门带上了陈奇勋秘制的各种小料。
陈奇勋口中的恩师,不是别人,正是保定巡抚吴受之。
恩师不是真正的恩师,只是陈奇勋考进士的那年,吴受之是主考官。
按照以往的传统,陈奇勋中进士的那天起,都要称呼吴受之为恩师。
此人不喜金银,唯独对吃很是挑剔。
陈奇勋也是对症下药,刻苦钻研厨艺,每次去都会给吴受之做上四菜一汤。
再加上师母也十分看好陈奇勋,枕边风吹呀吹,就把他这个半道儿捡来的徒弟给转正了。
此时正是考核之年,秦王赢彪巡视北直隶,陈奇勋也想在政绩上下下功夫。
现在沈庆之把机会给他了,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保定巡抚属于省级行政官职,主要管辖保定、真定、河间、顺德、大名、广平六府。
衙署位于保定府城,民事管理方面,统筹辖区赋税征收与河道治理;军事职能包含提督紫荆关等长城关隘防务,协调都司卫所军事体系。
既然选择了商业作为政绩,先要保护好的就是盐,让满城县没有一粒私盐。
北直隶河道密集,属于军民协同治水,巡抚衙门监管河道安全,想要杜绝私盐唯独巡抚衙门出手。
当然了,很多时候巡抚衙门和盐帮也有不能说出来的黑色产业链,陈奇勋也没想过让保定府内没有私盐,他只想自己的治下别出现私盐就好。
就看恩师怎么说了,如果需要打点的他会命陈家安排人打点;如果需要雷霆手段,那陈奇勋也不介意满城县见见血。
总归就是一句话:断人升迁之路,如同撅了祖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