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本事得来的三甲,能守住就是他们的,守不住……”周桦骢耸耸肩,“那将来的每一场考试,他们四人都将面对无数人的白眼和质疑。”
“不遭人嫉妒的是庸才!”苏悯农彻底明白了,“大人是想让他们彻底抛开曾经的窝囊,以及所有不好的骂名!”
…………
当当当!
人群中,沈庆之敲响了从捕快那里借来的铜锣。
喧闹的人群,也瞬间安静下来。
“诸位觉得,我爹和三位叔叔德不配位?”
“名次,你们拿得,我爹和三位叔叔凭什么就拿不得?”
迎上所有人愤怒的眼神,沈庆之没有任何慌乱,“那好,如果你们有什么解不开的难题,大可问他们四人。”
言语很嚣张,态度很跋扈,面对数千考生没有半分畏惧。
言外之意就是,你们质疑榜单有假,那就当面较量较量。
三位夫人瞪大眼,不可思议看着沈庆之,那可是上千人啊,真的能辩论过他们吗?
陈长青四人则是对沈庆之盲目地信任:四V数千,优势在我!
“怎么没人说话了?刚刚不还质疑我爹的案是舞弊得来的吗?”
“刚刚不还在怀疑,我三位叔叔的名次皆因保定知府吗?”
“现在,给你们机会,让你们站出来,你们却一个个成怂逼了?”
“我知道你们怎么想的,我三爷爷是安宿学政、马叔叔的父亲是千户、姥爷是知府。陈叔叔、吴叔叔家里更有巡察使……真是荒谬!”
“有这么好的关系,他们都可以捐一个员外了,为何每年还都要参加科举?都要和你们这群坐在考棚里,去吃科考的苦?”
“我今天把话撂在这,我爹和三位叔叔的名声,容不得任何诋毁。”
沈庆之伸手一指榜单,“我从第四名开始点名,你们一一站出来!就让保定四大才子和你们好好切磋下学问。不管输赢,都不会记恨你们。如若我们答不上来,甘愿退出此次县试。”
嘶!
全场一片哗然。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震惊错愕,再也没人敢说半句嘲讽的话语。
“第四名,贺文焕。”
沈庆之话落,一名中年男子尴尬地站了出来。
深吸了一口气,对着沈道正拱拱手,“我对自己的文章很满意,但实在想不通为何只得了第四名。”
紧跟着,贺文焕简单说了一下关于自己的文章。
“贺兄,你破题思路是对的,内容在别人看来很优秀,但在我看来勉强及格。因为你的切入点太空泛了,但如果只取仁义礼智信其中一项,你觉得文章会如何呢?”
沈道正详细分析了这篇文章,找到了切入点,现场为他更改之后,文章瞬间有了质的飞跃。
贺文焕瞪大眼,原本还很不服气的眼神,瞬间有了尊敬和惭愧,对着沈道正等人躬身行了半师之礼,“感谢沈相公赐教,案之位实至名归。”
沈庆之闻言,立刻看向榜单:“第五名,钱大山!”
一位年轻的书生走了出来,开门见山道,“我最近遇到了一道截搭题,百思不得其解。题目为:轻重!”
听到这个题目,所有人无不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算什么题目?
哪个狗曰的,能想出这么不要脸的题目?
却见沈道正自信满满地开口道:“周唐外重内轻,秦魏外轻内重,各有得论!切入点最好就是紧抓时政,谈谈对外强硬和对内维稳的辩证关系。”
这个叫作钱大山的人,怔怔地看着沈道正,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些原本还质疑四大才子的人,也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