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啊,别说了……”
沈道正面露恐惧,“我们得罪不起孔夫子的,一个闹不好我会被退学的。”
“让他说,老夫倒要看看他能说出什么子午卯酉。”
孔夫子的倔脾气也上来了,“整个安宿县,谁不知道沈道正愚笨厌学,快四十岁了还在中班,如果不是沈氏族人恐怕早就退学了。”
“我爹打小就聪明伶俐,你哪只眼睛看见他愚笨了?”沈庆之迎头而上。
“……”孔夫子一愣,“你可真会给你爹脸上贴金,你爹什么德行,你当儿子的心里没点儿逼数吗?”
“我爹身上有很多优点,你们思想偏,才对我爹有偏见。”
“优点?”孔夫子像是听到了天下的笑话,“不好意思,一个优点没看到。”
“那我问你,我爹是不是有很强的动手能力?”
“这……”孔夫子闻言又是一愣,“书院很多学生的文房四宝和教具坏了,都是他帮忙修好的。”
“这说明我爹有极强的解决问题的能力。如果把专注力用在学习上,所有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孔夫子和周围的吃瓜群众,听到这里全都不淡定了,似乎沈庆之说得很有道理的样子。
“在书院里,我爹参与的各种雅戏是不是都很厉害?”沈庆之又问。
“围棋、象棋、九连环、蹴鞠……”孔夫子下意识地开口,“好像都很擅长。”
“球踢得好,说明我爹身体健康协调;能熟练掌握智益游戏规则又玩得精湛,说明我爹拥有灵活的思维和优秀的学习能力。如果全都用在学习上,成绩也必然有所提升。”
沈庆之趁热打铁道,“我再问你,我爹在书院里是不是很受同窗们欢迎?”
“确实受欢迎。”孔夫子不得不承认,沈道正在书院里,就像是一个优秀的万能工,能解决除了学习以外的任何问题。
“下到童生教授,上到秀才举子,我爹能和书院的每个人都打好关系,说明我爹懂得人情世故,将来做官也会如鱼得水。”
沈庆之冷眼看着孔夫子,“孔先生,一个拥有极强的创造力、记忆力、想象力、动手能力的优秀童生,你怎么能对他有偏见呢?”
孔夫子顿感羞臊,被说得脸色通红,但还是极力地辩解道,“虽然沈道正身上都是优点,可他不肯读书啊,连续气走中班好几位夫子。”
“书院六七百口人,我爹和每个人都相处得很融洽,为什么只有你和那些夫子不行?你们怎么不自己找找原因?”
沈庆之随后说出让所有学生精神为之一振的话,“书院的每一名学生身上都有优点,可你们就是对他们的优点视而不见,无法让他们专心读书,遇到反应慢的还经常数落谩骂……教学无法导致天才被埋没,这不是无能是什么?”
什么?
我听见了什么?
围观的学生们全都听得傻眼了。
想想自己平日里那人憎狗厌的学习成绩,顿时恍然大悟:原来不是我读书不用功,我也不是朽木,而是先生无能!
似乎……沈庆之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呀。
我爹娘都对我的学习成绩都有偏见,何况这些古板的老学究呢?
难道真的是孔夫子教法不当,埋没了我们这一群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