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那我就等你三天。”
甄健仁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三天后若还是还不上债,那只能委屈你妹子卖身为奴了。”
“那我要是能搞来十六贯钱呢?”沈庆之眉毛一挑。
“你要是能弄来,利息全免。”甄健仁眼里闪烁狡诈,“要是弄不来你也卖身为奴,你敢赌吗?”
“有何不敢!”沈庆之愤怒之下写好了两份契约,二人签字画押。
看着鲜红的手印和名字,甄健仁露出奸计得逞的笑容。
以沈家在灵山镇的口碑,三天之内是绝对弄不到十六贯钱的。
等自己玩够了沈子衿,把他们哥俩放奴隶市场一卖,又是几十贯钱。
成为坐拥千亩良田的大地主,不是梦啊。
院子里,兄妹二人相对而视。
“哥!咱们去县城把镯子当了。”
“然后再去求求长房,一定能凑够十六贯钱的。”
沈子衿跑进屋,一通翻箱倒柜,取出来一个玉镯子。
“十六贯钱,我会想办法还的。”
沈庆之摇摇头,这镯子是母亲的遗物,也是留给沈子衿的嫁妆。
“家里该卖的都卖了,还能有什么办法?”
“让我想想。”
相对普通老百姓而言,十六贯钱能逼死个人。
“哥,家里还指望你传宗接代呢,万不能卖身为奴。”
沈子衿哽咽道,“变成奴隶就再也没有出头之日了,连地痞闲汉都不如。”
沈庆之没听清妹妹说的什么,反而回忆起前身听说过的家长里短。
很快,便梳理出县城内有钱人的大概情况。
富商李千重,每日无甜不欢。
小地主刘世仁,膝下无子,想招个上门女婿。
寡妇赵碧君继承了亡夫大笔遗产,喜男色。
这个……
我沈庆之不想靠脸吃饭,还是想自己努力。
员外钱半城,戏痴。
这个好,上辈子的戏简直不要太多。
《女驸马》《梁祝》《白蛇传》,随便拿出一个都能换些好处。
武朝不禁戏曲。
还鼓励民间大唱特唱主旋律曲目。
忠孝义节、劝人为善类的戏曲,还在嘉奖之列。
民间的戏班子很多,但爆款曲目却少之又少。
没有杀头的政治风险,那就可以大书特书了。
既然是戏痴,那不可能不爱《女驸马》。
“绣阁刺鸳鸯,何日能成双?”
“楼头柳叶青,怕听杜鹃鸣。”
“何时从人愿?愁容换笑容。”
哼着《女驸马》的调子寻找感觉,开始书写唱词。
虽然记得不全,但可以靠自己脑补,是那个故事和意境就行。
写完第一段《春风送暖到襄阳》《谁料皇榜中状元》,这才放下笔。
“妹妹,喜欢听戏吗?”
“喜欢,只是看得比较少。”
沈子衿轻声回应,“还是跟着爹爹去庙会的时候听过呢。”
“听说员外钱半城是个戏痴,真的假的?”沈庆之文。
“外面都这么传的,说他无戏不欢。牙行更是高价悬赏,想收购传世的曲目。”
真的是戏痴,那就好办多了。
沈庆之点点头,“我进城一趟,你在家哪都不要去,等爹放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