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忖良久后,他终于从几张写废的纸中,拼凑出了一个完整的方子。
停笔的瞬间,夏鸣和三全几乎同时围了上来。
“太医,这方子上的药可是难寻?”
“若是如此,您开个价便好,奴才定然凑齐抓药的银钱再还清。”
夏鸣语气郑重。
站在她身侧的三全也用力点了点头。
闻言,刘凛似是明白了他们的心思,嘴角带着一丝温和的笑意,开口道。
“两位不必太过担心。”
“黄总管体内的毒素堆积并不多,刘某行医多年,还不至于对此病症束手无策。”
“只是,为确保他不会因此留下病根……”
“这药……开得多了些。”
听到这最后一句时,夏鸣松了口气。
见她似乎未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一旁已经接过药方的三全轻咳一声。
随即,他默默的将药方平移到了夏鸣的面前。
夏鸣下意识的接过。
这纸怎么还不止一张?
不是只有一张被挑出来的么。
难道他刚刚写的那些,全都是要抓的药?!
她还未回过神来,便听耳畔的那道温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药需得连着喝上三个月。”
“将药量平均到每日,便是五碗。”
“每日五碗?!”
那不是要把人喝成药罐子了。
闻言,夏鸣低呼一声,面上满是难以置信。
“是啊,我还特特意减轻了些许,不然每日所需服用的药汤便是十碗了。”
刘凛解释道。
听着他的这番解释,夏鸣只觉得自己又被小小的震惊了一下。
每日喝这么多药,这好像还不如昏着……
她瞬间想起了自己先前在幻境中连着喝光五碗药的经历。
哪怕是到了此刻,夏鸣都记得那般常人难以忍受的苦味。
如今这情景,好像与她那时经历的有些相似。
夏鸣不由得开始联想起她在恍惚间听到的,黄为善的呢喃。
那位为她开药的太医,好像姓刘。
意识到了这一点后,她恍然停滞了思绪,心底有些想要印证的猜想。
“那个……”
“还问未问您的名讳。”
纵然夏鸣已经猜到了几分,但此刻听到对方的回答时,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刘凛。”
凭这短短两次,她便知晓,自己果然是猜对了。
这下,夏鸣便觉得对方开出这么长的药方一事也有些合理了。
原来自己先前喝的那么些苦药,是他开的……
自己当时好像还将这名讳记在心里,只是相比于那时,她如今的心境已经截然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