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反正距离小夏子他们下值,就只剩不到两个时辰了。
思绪流转过一番后,姜承肆只得作此打算。
毕竟,按照他的惯例,自午后至晚膳前的这段时间内,无论生何事,他都会端坐在御桌前,或是批折子,或是看些古籍。
此后两个时辰内,他们之间倒是有些默契的达成了一种一致。
一个看书,一个看字,都没再分心。
时间随着殿外投进殿内的阳光而推移着。
看过许久的字后,夏鸣看得眼睛都有些酸了,也没从这字中感受到一星半点的,与“艺术”的共鸣。
她索性放弃了这想法,转而将视线放在殿内不断蔓延靠近的阳光上。
借着阳光蔓延到屋内的远近位置,来判断现在的时间。
她曾特意试过,当阳光照到距离殿中放置的琉璃花瓶的瓶尾时,才接近当值下值的时间。
就这般,一整个下午之间,除过按时为皇上添茶外,她几乎全将时间用在了思索一些小事上。
数着时间,待到下值的时刻一到,她便来到御桌前按礼告退,从偏殿处离开了。
此时正好到了领晚膳的时候,夏鸣缓过来长久站立以来的腿脚的那阵酸麻劲后,便迈着轻快的脚步,向御膳房走去了。
几乎在她的身影离开养心殿的同一时刻,姜承肆便合上了桌上的那册古籍,抬眸看向殿中距他不远处的,那副高悬着的一副字。
只一眼,他便愣在了原地。
似是不可置信,他即刻起身离坐,走到那幅字的面前。
整这并不是什么长篇的古文,而只是一行横幅题字。
但就在这种字体大而篇幅短的情况下,这字竟能写的一大一小,每两个紧挨的字之间,都是前一个字迥劲有力,后一个字小而无意境。
这两种毫不相干的字体一挨着一个排列下来,毫无没感可言,确实如小夏子所说的那般,只能用丑来形容。
所以……他的养心殿便是悬挂了此物一整天?!
想到这儿,姜承肆心底的火气蹭蹭往上冒。
但凡是他看过一眼,都不会将此选进国库。
父皇怎么……
是啊,父皇怎会选这样一幅画作为收藏呢?
他对字画的了解,最初也是因父皇而起。
自己尚且如此看待这幅字,换做父皇来看,岂不是眼光比他还要高出几倍?
问题许不是出在第一步上。
姜承肆的心绪渐渐平静了下来,面色却更加阴沉了。
“来人,将那副字取下来。”
他沉声开口,殿外立刻有两名侍卫一同进门行礼,将其从墙上取下,呈上。
在如此近距离的观察之下,他终于看出了其中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