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敢担保自己在朝为官多年,一直对上衷心,对下尽责,从未贪腐过什么考生的银子,更为收取过好处费。”
姜承肆冷笑一声,垂眸看向跪在脚边之人,面色平静。
“是么?”
“还请皇上明察……”
最后一句的语气已经颤到快要连不成完整的一句话。
魏长衷正抖着身子,准备埋头再辩,却骤然闻听长剑出鞘的破空声。
抬头求饶的一瞬间,他被永恒的定格在了这个仰视的动作上。
剑光快到有些看不清,但手起剑落之间,那把君心剑已经划过魏长衷颈间的心脉处,引出淡淡的血痕。
片刻之后,这痕迹慢慢扩大,撑开了他的整个血脉。
如注般的殷红色血自上而下爆裂开,接触到地面。
血液扩散的刹那,魏长衷毫无征兆的倒地,面色急转苍白,已经没了生息。
“那便用你这条命来做担保。”
姜承肆的声音轻轻飘落在地上,似是在向倒在血泊中的伟长衷做迟来地解释。
原本在一旁等着讨公道的几个书生,见到此番变故,忽然不知该怎么开口了。
饶是几人之中略显沉静的陈文锦都愣神了好一会儿。
当朝一品之上的魏国公,便这般被斩了。
快到他们都没来得及补充指控魏国公的罪责。
“皇上,这……”
他刚要问,却见夜色中,身着龙袍的人已经阔步走出了国公府。
他只看得到他的一片明黄色衣角,以及他身后一左一右,快步紧随的太监。
其余八人相互对视着,只是面面相觑。
即使拿得出证据,说的话情真意切,但他们每个人都熟读过礼法和朝规,也清楚连跨十几品,去告朝廷命官的代价是什么。
来此面圣前,他们个儿抱着视死如归的决心,还各自放了小半盏血,用来写状纸。
那一封血书,说是绝命书也不为过。
可如今,他们攒的满腔少年心气儿却在泄到一半时,无处可言了。
“陈兄,皇上就这般……走了?”
陈文锦身旁那位五官棱角分明的书生也回过神来,不可置信的碰了碰他的胳膊。
陈文锦侧着身子,视线却紧紧停在门槛处,未挪移半分。
皇上,好像同他想的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