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驾再此,何人喧哗?”
黄为善行过礼后快步走出屋门。
却见此时街道上围满了百姓。
而正对着国公府的地方跪着九个年轻男子,看着书生模样,个个儿散着儒雅之气。
可几人眼底的肃杀之色,在书生中又不常见。
身份着实可疑。
心底有了判断后,黄为善唤了几个侍卫先将几人扣下,搜了身后,才找出一张字迹俊逸的状纸。
只是其中字迹确是血红色的。
洋洋洒洒一整张的状辞,此时映入黄为善的眼帘,只是他还未来得及细读,便被出声叫住了。
见那状纸被打开,位居九人正中的一位清瘦男子面露急切之色,却被两旁的侍卫强压下向外深处的半截手臂。
他声如山林松竹般清冽,话中之意却如泣如诉。
“公公且慢!”
“能否容禀公公通传一声,我等九人是来自京都书院的书生,有要事面圣,还请公公成全。”
黄为善眉头一皱。
“此刻皇上正在国公府内处理政务,稍后再做通禀。”
“你们先再此静候片刻。”
欲转身时,他却见几人齐齐朝他一拜,头皆是着了地,沾了灰的。
按照朝规,考取功名的书生见了县太爷也是只用作揖的,此刻见了他一个太监,却跪得这般真切。
倒叫他生出一丝诧异。
他一向不敢在皇上处理公务之时贸然打扰,只是此刻却隐隐觉得自己该为这几个书生破一回例。
“如此……几位先侯着吧,杂家去通禀一声。”
黄为善轻叹一声,快走几步,回到圣驾前,险些被那白晃晃的剑给吓到。
此刻,那柄剑依旧悬在他颈间,只是距离他的心脉处,已经远了些。
黄为善小心的绕过魏国公,来到姜承肆身侧,转而用他那尖细的嗓音通禀着。
“启禀皇上,门外有九位自称是书院书生的年轻男子,带着一则状纸,已跪候在门外求见。”
话音刚落,他便唤身旁的小太监拿来那则状纸呈上。
姜承肆的视线在跪地之人和状纸间来回转了一圈,手一松,将剑丢在了地上。
剑身着地的瞬间出一声沉闷的嗡鸣,也引得魏长衷彻底松了心底的那口气,将身子压的更低,似是在谢恩。
薄薄的一张状纸打开,其中却点缀着几百个血红色的小字,连带着下面还签有几人的名讳。
时间向后推移着,此时已将近傍晚,府门外的百姓却越堆越多,因有侍卫揽着,才没靠近门槛。
姜承肆手握这张状纸,看了不下两遍,在看第三遍时,他面色的那一丝诧异才终于转为翻腾的怒火。
“宣他们进来,朕有话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