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不妨你回头看看他们,再做决定。”
章峪阁入的生门和现实无异,他呼吸着自由的空气,“太好了,终于出来了。”
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他的弟弟在学堂读书,父亲在田里耕作,母亲在织布,他惬意地躺在树梢上学着蛐蛐的叫声。突然,他看到一个黑衣人翻身而入,他急忙起身跟上。
他刚跟到树林里,就被一张从天而降的大网给擒住了,他一边挣扎,一边脱身,锋利的剑向他刺来,被他侥幸给躲了过去,如此十几招过后,他还是被人所擒。
“你们放开我,放开我。”此时他不过是一个九岁稚嫩的少年,身上那一点招式根本不足以让他逃脱敌手。
“喂,你们抓我干什么呀,我不过是一个山野之人。”他此时还笑嘻嘻的想要同他们讲和。
这些人都是心狠手辣之人,哪里会和他讲什么仁慈,他们将他带到一处山崖上,欲要抽剑杀死他。
“住手,主上吩咐了,要让他的死是场意外。”
“那怎么办?”
“将他推下去,这山崖这么高,他一定会摔死的。”
章峪阁被他们无情推下山崖,好在绑着他的绳子挂在了一棵生长在绝壁上的树枝上。
他一心求生,将手从绳结处硬生生拽了出来,他攀爬在悬崖绝壁上,任手上鲜血溢满石壁,手指也紧紧嵌扣在悬崖凸起的岩石上。
他一步一登,十步一歇,用了整整三个小时才回到崖顶。他极地飞奔回家。
或许他没感觉到有什么变化,此刻他已经是二十岁的章峪阁了。等他赶到家中时,看到了惨死的父亲母亲。
“娘,娘,爹,爹!”他抱着他们的尸体,任由怎么哭喊都不起作用,因为他们已经永远的离他而去了。
他路过水井旁,察觉异样,俯身看去,自己的弟弟头朝下被溺死在水井中。
“小弟,小弟。”他急忙将他的尸体打捞出来,抱在怀中,湿淋淋的一片,却再也没有了当初的活泼与生机。
死并不可怕,重要的是活着的人却永远都要铭记这痛苦瞬间,他抱着弟弟坐在院中任时光消逝,渐渐地,房屋消失,他的爹娘也消失,就连他手中弟弟的尸体也消失了。他的面容呆滞,好似时光掠过,他只留下了不解与悲伤。
白若曦再去看傅惊涛,他则回到了当年的大战中,亲眼看着师妹们一个个战死沙场,而一把利箭正要刺向他的胸膛。
他进的是死门,是他的愧疚要杀死他自己,白若曦明白了,明白了这一切。
她斩钉截铁地对幻音说道:“我要救章峪阁。”
见迟迟没有反应,她站起来再次强调了一遍:“我要救章峪阁,你听到了没有,我说我要救章峪阁。”
她的声音传入生门,正在沉迷于过往伤痛的章峪阁闪了一个激灵,他突然清醒过来。与此同时,傅惊涛也被一箭贯穿心脏,他死在了那场大战中,死在了死门里。
与此同时,白若曦向死门跑去,她被巨大的力量反噬,打倒在地,她口中吐出了一口鲜血,死门渐消渐隐,容不得任何人靠近。
这是在哪?他记得刚刚闯入了生门,刚刚的一切又是怎么回事?他从未见过父母在何时故去,至今为止,他只有恩师对他父母之死的转述,他还有一个弟弟?他有一个弟弟吗?这是真相,还是幻境?
听到白若曦悲伤的哭泣,他彻底清醒了过来。他站起身,对着无垠天地大喊:“我要的生不是这样,你没有资格更改我的过去与未来!”他使出了全部功法对着空旷处重重一击。
“生者,怒天地之音,改天下之命。”
生门此时破碎,惮他之音放他出来。他走向前去,环住了白若曦。
“若曦,你不是想要进死门吗?我陪你去。”二人刚走至死门面前,谁知死门竟也破碎消失,傅惊涛从里面走了出来。
若曦挣脱章峪阁,冲向大师兄的怀抱,她的语音哽咽:“大师兄,我以为,我以为——”
大师兄宠溺的抚了抚她的秀,“小师妹,你所料不错,只有在死门死去,在生门生还才能破除此阵,这长生阵的第二重阵法是生死试炼。”
“那落天怎么办?”小曦问道。
“她是被质押在生门的人质,她的选择,或许才是我们走出这一关的关键。”大师兄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