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忍对吗?所以不管失忆还是没有失忆,你对将军都是不忍的。”
苏禾嘴唇动了动,可终究没有否认。
看她如此。
霍三却直接戳穿要害:
“其实没那么复杂。
不管谁夺得天下,都是大豹小豹的,您忘记了?将军他可不会再有子嗣的!
所以……有何可惧?
再说了,真若有那一天,不服那就战啊,你也不是非要这男人不可对吧?天下美男多的是,何苦单恋一枝花?不是你说男人只会影响你拔剑的度吗?咋的?这剑生锈了?”
苏禾突然笑了。
或许是因为这句话,也或许是因为她突然觉得好笑。
她那样冷心冷肺,绝情的女人,怎么能因为男人而兴生彷徨?
男人,他们都不配!
男人果然会影响她拔剑的度。
生锈?她的剑永远都会锋利无比,吹毛断!
她的目标是天下大爱,而非一个男人的小情小爱!
没错。
就是如此!
霍三说的对,将来都是孩子的。
即便将来她没有斗过也不惧!
“还是大哥聪慧!”
霍一在一旁看的心惊。
多年不见,夫人的野心已经不止于此。
“明日,我要去联络我的部下,至于京城关于昭和公主私生子一事……”
苏禾只一想便道:
“放出消息,人在长公主手中!”
“啊?可有人信吗?”
苏禾轻笑:
“那就等咱们的【单简】一归位,便放出这消息。”
时机分毫不差。
就在次日,驿道快马疾驰入京——摄政王单简已结束边关巡防,正在归途,不日便将抵达。
三日后的清晨,京郊旌旗招展。单简一袭墨色蟒袍,踏着秋露直入宫门。他归来第一道军令,便是彻查近日闹得满城风雨的“鬼魂索命”案。
雷霆手段,迅如疾火。
不过两日,刑部大牢铁锁落下,真凶落网。
而当那名字公之于众时,整座京城为之震动——竟是年仅十九岁的五王爷!
满朝哗然。
皇子涉案,国法难容。
单简却连半分犹豫都无,朱笔批红,亲自监刑。
诏狱深处传来皇子凄厉的呐喊,而他只在烛影里漠然擦拭剑锋。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这九个字如野火燎原,烧遍了京城的茶坊酒肆。
摄政王铁面无私的威名,一夜之间传遍街头巷尾。
苏禾在别院听完禀报,指尖轻轻划过茶盏边缘。
“时候到了。”
她抬眼,眸中似有千军万马奔涌:
“把孩子们的消息放出去。”
“是!”
霍一领命而去时,听见身后传来极轻的一声笑。
他回头,只见苏禾站在满院秋光里,衣袖翻飞如战旗。
棋局已布,杀招将出。
那远在宫墙之内的长公主绝不会想到——她亲手掀起的这场风波,最终掀翻的,竟会是她自己的棋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