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成走后,小桃看着空寂的房间。
她不是不知道明成的心思。
只是……她的心……
她睫毛微扇,强压住那股悸动。
找到了就好,找到了就有希望了……
……
快马加鞭,可再快,赶回京城也要十天。
风餐露宿,谁也没喊累。
哪怕她的双腿两侧被磨损的早就破皮她也没吭一声。
这晚,林中休憩。
她早就累的沉沉睡去。
单简轻轻走到她身边,缓缓蹲下身子。
平日里那双过于清冷睿智的凤眸紧闭着,长睫在眼睑下投下柔和的阴影,竟显出几分罕见的脆弱。
他伸出因常年握枪而布满薄茧的粗糙手指,极轻、极缓地,抚平她即使在睡梦中也不曾完全舒展的眉心褶皱。
动作小心翼翼,带着近乎虔诚的疼惜。
他沉默地取出随身携带的金疮药,迟疑片刻,终究是深吸一口气,动作轻柔地掀开了她裙摆的一角。
映入眼帘的景象,让他的心脏猛地一缩,呼吸都停滞了——原本洁白如玉的肌肤上,此刻布满了骇人的红肿与磨破的血痕,有些地方甚至与里衣粘连,凝着暗红色的血痂。
新伤叠着旧伤,触目惊心。
他喉结滚动,压下心头翻涌的酸涩与痛楚,用沾了清水的干净软布,一点点、极其轻柔地为她清理伤口。
冰凉的布帛触碰到伤处,睡梦中的苏禾无意识地出一声极轻的抽气,身子微微颤了一下。
单简的动作立刻顿住,屏住呼吸,直到她再次陷入沉睡,才继续手上的动作。
他的指尖不可避免地偶尔擦过她腿侧完好的肌肤,那细腻温润的触感,如同上好的羊脂暖玉,与他指腹的粗粝形成鲜明对比。
这触感,像一把钥匙,猝不及防地打开了记忆的闸门。
往昔那些被刻意尘封的、带着温度的碎片,汹涌地撞入脑海——情浓之时,他炽热的吻曾流连于这片如玉的肌肤,引得她阵阵轻颤,出猫儿般的呜咽……
他的呼吸不由自主地加重,为她涂抹药膏的指尖微微烫,甚至带上了几不可查的颤抖。
他强迫自己收敛心神,专注于伤口,但那悸动的暖流,却早已不受控制地窜遍四肢百骸。
林中寂静,只有篝火燃烧的噼啪声,和他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
他凝视着她沉睡的容颜,目光深邃如同暗夜下的海,波涛汹涌。
可单简哪里知道,这些年殚精竭虑,哪怕有一丝风吹草动就能让她瞬间惊醒。
只是她没有睁眼,只感受着他的指腹划过自己的肌肤,又烫又冰凉。
天人交战。
那股生理上根本就不能控制的战栗瞬间涌向某处。
可她不知道,她的每一处变化他比任何人都要敏锐。
他凝眸渐深,上药的手突然就变的更轻了。
一种奇特相处在这僻静的林间变得格外的暧昧!
直到他自己没忍住,强迫自己收手,然后为她整理妥当调整呼吸。
男性独有的气息让她心乱如麻。
这一夜过的比往日都要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