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松开脚,又一脚,精准地踩在了男人另一条完好的腿的膝盖上。
“咔!”
又是一记脆响。
男人的惨叫,变成了漏气的嘶吼。
江峋看都没看他,转身走向下一个目标。
那个被子弹打穿了手臂的男人,正惊恐地往后缩。
“你……你不能……”
江峋根本不给他把话说完的机会。
他捡起地上那根掉落的铁棍,对着男人的手腕,砸了下去。
“砰!”
沉闷的撞击声。
然后是手腕骨头彻底碎裂的声音。
接着是另一只手。
两个膝盖。
两个脚踝。
江峋的动作,精准,高效,带着一种解剖般的冷静。
他知道人体的所有弱点,知道怎样才能制造出最大的痛苦,却又不让人立刻昏厥过去。
“碎骨法。”
赵瑞安的嘴唇在哆嗦,他下意识地念出了这个词。
这是一种流传于野史中的酷刑。
一寸寸地,敲碎你身上每一处可以活动的关节。
让你在极致的清醒中,感受身体被一寸寸摧毁的痛苦。
不到一分钟。
四个男人,全都变成了瘫在地上,除了哀嚎什么都做不了的烂肉。
他们身上的枪伤,反而是最轻的伤。
江峋扔掉铁棍,铁棍上沾满了血。
他看着自己的双手,沉默了片刻。
然后,他转过身,面向那十几个蜷缩在角落里的孩子。
他脸上的所有冷酷,所有煞气,在这一瞬间,全部崩塌了。
“噗通。”
江峋的双膝,重重地跪在了地上。
他看着那一张张麻木的,空洞的,没有半分生气的脸。
他的喉咙哽住了,眼眶瞬间通红。
“对不起。”
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对不起……”
“叔叔……来晚了。”
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一个刚才还如同杀神般的刑警队长。
此刻,就这么跪在一群孩子面前,一遍又一遍地道歉。
房间里,只有罪犯们压抑的呻吟。
孩子们,依旧没有反应。
他们只是看着他,眼神空洞。
仿佛,他们已经不懂得什么是道歉,什么是安慰。
时间,在这一刻凝固了。
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