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个屁都不是!”
审讯室里,只剩下她粗重的喘息和压抑的哭泣。
江峋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任由她泄。
他知道,当所有的情绪都宣泄出来之后,剩下的,就是真相。
哭了很久,卫小燕才慢慢地瘫坐回椅子上,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还有那份遗嘱……”
她喃喃自语,眼神空洞。
“她早就立好了遗嘱。”
“家里的老房子,她所有的存款,全都写明了,留给卫小平。”
“一分钱,都没有我的。”
“呵呵,一分钱都没有。”
“在她心里,我辛辛苦苦为这个家付出了半辈子,到头来,我就是个外人。”
“一个彻头彻尾的外人。”
江峋终于开口,声音平静。
“所以,你就起了杀心。”
卫小燕浑身一抖,没有反驳。
这等同于默认。
“手镯是怎么回事?”江峋继续追问,“从什么时候现的?”
卫小燕的目光再次落到桌上的证物袋上,眼神复杂。
“大概……大概是月初的时候。”
她的声音低哑,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
“那天,我和李守全回去,帮她修卧室那个吱呀乱响的老窗户。”
“窗框都烂了,李守全把它整个拆下来,就在那个窗户的夹层里……现了这个手镯。”
“用一块很旧的红布包着,藏得特别深。”
“当时我们都不知道这玩意儿值钱,只觉得看着挺好看的,绿油油的,金灿灿的。”
“我妈那个人,你也知道,抠门得很,一辈子没戴过什么像样的饰。”
“我们都以为,这就是个玻璃做的假货。”
“是谁现它值钱的?”江峋问。
“李守全。”
卫小燕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的丈夫推了出来。
“他那个人,心眼多。他觉得我妈那么宝贝地藏着,肯定不是便宜货。”
“他趁我妈不注意,用。”
“很快就有人回复,说这水头,这成色,不得了,绝对是帝王绿,价值连城。”
“李守全当时就疯了。”
“他不信,也不敢信。第二天,他找了个借口,说要去县里办事,偷偷把手镯带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