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两支大军,在朱雀大街的中央,成功会师!
韩信一马当先,冲在最前。他看到了那个浑身浴血,如同血人一般,却依旧屹立不倒的樊哙。
“你受伤了。”韩信勒住马,皱起了眉。
“死不了!”樊哙咧开嘴,想笑,却牵动了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这点小伤,算个屁!那毒妇呢?!”
……
长乐宫,望楼之上。
吕雉亲眼目睹了南门的陷落。
她亲眼看到了韩信的黑色龙旗,插上了她本以为固若金汤的城楼。
她也亲眼看到了,自己最后的几支忠心部队,在韩信和樊哙的前后夹击之下,如同被热刀切开的牛油般,迅地融化、崩溃。
她那张总是充满了算计的脸上,此刻只剩下一片死灰。
她知道,外城已经守不住了。
她输掉了这场战争。
但她,还没有输掉这场游戏。
她缓缓地转过身,脸上没有了之前的疯狂,而是一种彻骨的、冷静的恨意。
“传我命令。”她对着身边最后的一批“死士营”亲信,下达了最后的命令。
“放弃外城所有宫殿。”
“所有人,退守皇城之内!”
“炸毁所有桥梁!!”
……
半个时辰后,陈寻与曹参,在韩信大军的护卫下,进入了长安城。
呈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副如同地狱般的景象。街道上,到处都是双方士兵的尸体,到处都是燃烧的房屋和哭喊的百姓。
陈寻看着这一切,脸上没有任何胜利的喜悦,只有一种深深的疲惫。
他快步走到正在被军医紧急处理伤口的樊哙面前。
他不顾军医的阻拦,亲自撕开了樊哙肩上那浸满了黑血的麻布,仔细查看了那深可见骨、血肉外翻的伤口。
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是‘腐骨草’的毒。”他看着伤口周围那已经开始黑坏死的皮肉,声音冰冷地对一旁的陈平说道,“去,按我给你的方子,立刻配药。快!”
樊哙还想咧嘴说些什么,但陈寻只是看了他一眼,他便乖乖地闭上了嘴。
就在此时!
“轰隆!!!”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从皇城的方向传来!
所有人猛地抬头!
只见,那条连接着外城与皇城的、最宽阔的汉白玉石桥,在巨大的爆炸中,轰然断裂!断裂的桥身,坠入了那深不见底的护城河中,激起了滔天的水花!
紧接着,皇城那扇巨大的、用精铁浇筑的宫门,缓缓地在他们面前彻底关闭。
所有人都冲到了护城河边。
他们看到,在那座如同独立王国般的皇城城墙之上,密密麻麻地,站满了吕氏最后的死士。
而在最高的朱雀门城楼上,一个明黄色的、幼小的身影,被两个“死士营”的士兵,用绳索,高高地,绑在了旗杆之上。
是当今天子,刘盈。
刚刚取得大胜的将军们,脸上的喜悦,瞬间凝固了。
他们赢得了长安城。
却现,自己只是来到了一个更大、更血腥、也更无解的牢笼之前。
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那个正默默为樊哙处理着伤口的陈寻。
他们知道,这场战争,真正的难关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