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下头,用袖子擦拭着“眼泪”,声音颤抖地说道:“本宫不过是一介妇人,先帝临终托孤,唯一的指望,便是诸位将士,和我这苦命的孩儿!”
“将士们!你们的刀,你们的剑,是用来保卫先帝留下的血脉,还是用来帮助叛逆,伤害你们年幼的君王?!”
这番话如同一记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每一个人的心上!
一边是手持“罪证”,言辞凿凿的当朝丞相。
另一边是手牵“新帝”,声泪俱下的悲情太后。
底下的人群,和城墙上的士兵,彻底陷入了混乱。他们不知道该相信谁。这是一个无法做出的选择。
曹参的心,猛地一沉!
他知道自己输了。在争夺“人心”和“法理”的战场上,他输给了吕雉这个不择手段的女人。他有证据,但吕雉却有活生生的“皇帝”!
“来人!”吕雉见军心已乱,立刻抓住了机会,她指着曹参厉声下令,“此人妖言惑众,意图谋反!羽林卫何在?!给本宫拿下!”
城楼上,那些本就忠于吕氏的羽林卫,在得到命令后,立刻张弓搭箭,对准了曹参!
就在这千钧一之际!
“我看谁敢!”
一声如同惊雷般的怒吼,从街道的尽头传来!
“驾!驾!驾!”
数千名身披重甲的京畿大营铁骑,在樊哙的亲自率领下,如同黑色的潮水,冲散了人群,瞬间便抵达了朱雀门下!
他们迅结阵,将曹参所在的平台,和那些支持他的官员,都护在了阵型的中央。数千柄出鞘的战刀,与城楼之上那黑压压的弓箭,形成了冰冷的对峙!
长安城,在这一刻,被清晰地,分成了两个武装对峙的阵营。
“樊哙!”吕雉在城楼之上,指着樊哙,声音尖利,“你果然反了!你这是要带着你的兵,来弑君吗?!”
“放你娘的屁!”樊哙高举铁戟,对着城楼怒吼,“俺是来保护丞相!保护忠良!俺们只听先帝的遗诏!绝不听命于一个弑君的毒妇!”
“遗诏?”吕雉出一声充满嘲讽的冷笑,“遗诏在此!先帝临终前,亲口嘱托本宫,要辅佐新君,清除国贼!樊哙、曹参,你们二人,便是先帝钦点的国贼!”
她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份盖着玉玺的“遗诏”!
曹参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知道,那是伪造的遗诏。
但那上面,却盖着真实无比的传国玉玺!
完了。
他们所有的法理优势,在这一刻,都被吕雉用最无耻的方式,彻底粉碎。
“将士们!”吕雉高举着“遗诏”,“你们都看见了!是他们要反!是他们要毁了我大汉的江山!”
“传我懿旨!南门战事紧急,命樊哙立刻率部,前往南门抵御韩信叛军!若敢抗命,以谋逆论处!”
这是吕雉最恶毒的一招!
她知道樊哙绝不可能听命。只要樊哙抗命,那他“谋反”的罪名,就彻底坐实了!
果然,樊哙怒吼道:“俺只在此处,保护忠良,清除国贼!”
“好!”吕雉等的就是这句话!她猛地一挥手!
“你们都听见了!樊哙抗旨不遵!已是铁证如山的叛逆!”
“所有忠于大汉的将士们!给本宫平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