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属下对您的心,天地可证,日月可鉴呐!”顾景山指天誓,“若属下对你有半分不忠,便叫属下天打五雷轰。”
若是可以的话,他多想告诉谢怀宁。
前世,他到死都在追随谢怀宁。
前世,他为谢怀宁做了很多事。
但,他什么都不能说。
谢怀宁会把他当成疯子,或者会把他当成妖孽,直接拖出去处以火刑。
他赌咒誓的间隙,谢怀宁眼疾手快给他嘴里塞了一粒药丸。
“口说无凭。”谢怀宁觑着他:
“这药是本王高价得来,在服用后,每到月圆之夜,全身便犹万蚁啃食,若不及时服用解药,身体会日渐衰败,直到浑身溃烂而亡。”
“顾景山,你当感到庆幸,本王竟将如此贵重的东西,用在你的身上。”
“你口口声声效忠本王,便及时来寻本王拿解药,若你对本王生出半点异心,服用了部分解药的你,只会死得更快。”
顾景山顿时如遭雷击。
这熟悉的药效,让他浑身一颤。
前世,沈含娇得意洋洋地将这药交给他,让他下在沈清辞饭菜里时,便是这么说的。
彼时,他从未怀疑过,沈含娇一个深闺女子,是如何得来如此奇药。
他当时,满心只想着将沈含娇风风光光迎进威远侯府,堂堂正正地做他的侯夫人。
所以,给沈清辞下药时,他几乎没有半点犹豫。
看到沈清辞四处求医,身子日渐衰败。
后来,他更是将流放的沈弘毅捞了回来,放任沈弘毅挑断沈清辞的手脚筋。
他彼时,在算着日子,娶沈含娇进门……
沈含娇的药,是从宁王这里来的,那……
那个孩子,那个他倾尽心力,断绝了自己的子嗣,精心培养的孩子,是他的吗?
“怎么?后悔了?”
谢怀宁瞧着他苍白的脸色,嗤道:“晚了。”
“不,”他颤着声,“属下,是太过感动,宁王竟将这般极品赏赐给属下,所以,属下一时有些失态,叫宁王看笑话了。”
他重重将头磕下去,整个人匍匐在地,不敢露出半点破绽来。
他,真的好想求证,那个孩子……
可,今生许多事已经因为他改变了,那个孩子,也大概率不会再来。
心头抓心挠肝的痒,随着谢怀宁那句“下去吧”响起,他如蒙大赦,近乎落荒而逃。
……
“当初,我偷听到父亲和长兄的对话,他们说,秦家通敌叛国的证据,极有可能是宁王伪造。”
杜明月怅然地看着高悬夜空的那一轮弯月,低声道。
“他知道我和你表兄有婚约,想要得到我,就只有让秦家覆灭。但他做得太干净了,父兄什么都没查到。”
从那以后,她便开始关注起了谢怀宁。
现他常制造偶遇,时不时流露出几分抑郁不得志,还装作不认识她的样子。
“所以,你给了他机会,在宴会上,让人把你推下水,你在赌,他一定会跳下水救你。”
“到时候,众目睽睽之下,你们有了肌肤之亲,你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嫁给他,为你的少年郎寻一个公道。”
沈清辞接过她的话,只剩满目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