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朝,杜太傅就将杜明华收集相关证据呈到御前。
其中,不乏卖官鬻爵,纵其子强抢民女,欺男霸女,甚至为了得到一块土地,不惜将农户害得家破人亡。
“陛下,吴员外郎于天子脚下就敢如此行事,显然不把陛下放在眼里,你定要严惩他,以儆效尤!”
杜太傅字字泣血,还联合几个御史大夫一起弹劾。
吴员外郎脸色霎时一白,他膝盖一软直接跪下高呼“冤枉!”
“陛下,微臣不知何处得罪了太傅,竟叫太傅捏造罪证,如此污蔑微臣啊!微臣实在冤枉啊!”
龙椅上的皇帝脸色越来越阴沉。
他看着那些有力证据,猛地朝吴员外郎砸去,“冤枉?上面有你的印鉴,有你亲笔签名,甚至还有被压下来的诉状!”
“你是觉得朕老眼昏花,连这个都能认错是吗?!”
“微臣不敢……”
“不敢?朕看你敢得很!朕怎么不知道,在这长安城,竟是你吴员外郎一家独大了!”
“吴员外郎罔顾法纪,明知故犯,数罪并罚,打入天牢秋后问斩。”
“至于吴家其余家眷,流放岭南,其子孙后代不得参加科举,永世不得回长安!”
话音落下,吴员外郎重重跌在地上,面如死灰。
他自认在朝中谨小慎微,从不敢开罪任何人,行事时更是小心小心再小心。
谁能料到,变故只在朝夕之间。
他甚至都想不起来,他到底何时得罪了杜太傅,只稍一出手,他甚至还没察觉到,做出应对之策,就已经没了命。
被拖下去时,他面如死灰。
抄家的消息还未传到吴宅,杜明华就已经带人将吴宅围得水泄不通。
念完圣旨,吴夫人面色一片煞白,她跪着挪到杜明华面前,“将军,我家主君在何处?我不信……”
“吴夫人,当初纵容吴家郎君当街强抢民女时,就该想到今日的下场。”
杜明华后退半步,看她的眼神像极了看脏东西,“来人,务必将吴家搜干净,一个子都不能留给他们。”
“还有,既然都判流放了,再穿锦衣华服就不合适了,把本将军方才让你们买的粗布麻衣拿来,让诸位郎君娘子换上。”
秀珠当年在乡下过的苦日子,他们也要经历一番,否则,秀珠这口气怎么出?
若不是担心惹得陛下不快,他甚至想替吴员外郎求求情,让他也一并去流放。
吴宅抄完,已是两个时辰后。
众人从一开始哀嚎呐喊,到现在安静如鸡。
亦或者说,他们已经哭得没力气了。
“带走!”
杜明华一声令下,带着吴家众人绕了皇城一圈。
其实,这是他出于私心,想让吴秀珠看看吴家人的下场,才这么做的。
一切尘埃落定,他又一次敲开了吴秀珠的院门。
“秀珠,今日吴员外郎被判秋后问斩,吴家众人流放岭南,你可好受些了?”他十分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