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小姑娘拖着长音撒娇道,“您怎么这么贪心啊?”
陆绎抿嘴笑,将马车停好,跳下车,刚要绕到另一侧,袁今夏却自己跳了下来。
陆绎笑道,“原本想扶着你下车的,这个机会都不给我?”
“我哪里就这般弱不禁风了?大人别开玩笑。”
两人见了沈密,诊过之后才知道袁今夏膝上的旧伤乃是伤筋的缘故,平日里不觉怎样,一旦受到敲击或撞击,便会旧伤复,疼痛难忍。
陆绎一听,甚是担心,问道,“沈大夫,可有根治之法?”
“这个不难,只是需要一段时日。”
袁今夏问道,“要多久?”
“少说也要月余。”
“啊?”袁今夏略感为难,抬头看向陆绎,又说道,“可我们就要回……”
陆绎打断袁今夏的话,说道,“好!那就依沈大夫,我们在扬州停留月余,将她的膝伤治好再离开。”
“大人,使不得!耽搁了回京,您如何交待?”
“无妨!”
沈密见状,捋着胡须笑道,“陆大人,医治之事,也不必一定要在老朽这里,还是有其它办法的。”
“哦?”陆绎和袁今夏齐齐看向沈密,等着下文。
“要想根治,一是采用针灸之法,每日一次即可,二是配合药物熏蒸,每两日一次。如此坚持月余,便可治愈。你们只要能请到擅长针灸的大夫随你们赴京,路上便可施针,至于熏蒸,更是简单。我可以将具体做法写下来,照做便是。”
陆绎和袁今夏万分惊喜,急忙道谢。
“大人,我正想着要用什么办法请姨到京城呢,现在她不去都不行了。”
“是啊,林大夫好容易找到了你,她怎么舍得与你分开?更何况你有伤在身,她会更加放心不下,”陆绎嘴上这般说着,却想起了丐叔那日偷偷找到自己说的往事来。
“乖孙儿啊,菱儿当年刺杀严世蕃这个事,你可须保密着,莫让那丫头知晓,否则以她的性子不定会做出什么来,我跟你说这些,是想让你知道,既然菱儿与今夏丫头已经相认了,那过去生的事,你也要心里清楚,以免回京城之后受那个混账牵制。”
陆绎看着小姑娘兴高采烈的样子,心里暗暗琢磨,“若林菱到了京城,须想好万全之策,一旦严世蕃知晓,定会生出事来。”
“大人,接下来,我们是不是要去会一会翟兰叶了?”
“不急,天色已晚,我们找个客栈先住下。”
“住客栈?”袁今夏不解,“为何不去官驿?”
“我们在这里只是暂住,就不必烦扰官驿了,说不定明日便能启程回杭州,早一日见到林大夫,便可为你早一日施针。”
“大人,我没事的,现在好好的,您瞧,”袁今夏说着抬起腿,在膝上“啪啪”拍了两下。
陆绎眼睛一瞪,嗔道,“又不听话?疼起来很好玩么?”
“嘿嘿嘿……不了,不了,我听大人的。”
两人寻了一家干净的客栈,要了两间上房。吃过饭,便在房间里说话。
“大人,您想出明日要怎样审翟兰叶的办法了么?她多年来为严世蕃充当爪牙,他们相互之间定有许多牵扯,她可未必肯背叛严世蕃。”
“放心,我想到办法了。”
“真的?大人说说,什么办法?”
“你想知道啊?”
“嗯!”袁今夏点头,定定地看着陆绎,一脸期待的样子。
陆绎故意向门口看了一眼,压低了声音说道,“须防隔墙有耳。”
袁今夏也警惕地看了看门口,遂站起身,走到陆绎身边,俯下身子,也低语道,“大人,您在卑职耳边说就是,卑职仔细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