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青岚切橙子的手停下。她把刀搁在案板上,靠着料理台,像想起了什么很遥远的事。
“应该还是会吧,毕竟有了你这样一个好女儿。”她看着窗外,“我们的矛盾其实从一开始就有,我也想过离开。怀你的时候,学校里正好有个去德国交流的名额,本来都定下来了是我去。后来你出生了,申城又在那年夏天发大水,名额就只能给别人了。”
“再后来,他又当了系主任。你也知道,知识分子最看重羽毛。我要是再闹离婚,对他影响不好。”
她转过身,将一瓣橙子递给女儿。“所以你看,人生没什么如果,哪条路不是自己选的呢。没必要为了过去不开心。”
有些疙瘩不必解开,融它在血肉里,过了一辈子也就习惯了。这就是一种成年人生存的方式。
从章青岚家出来,天色已晚。
京市的晚高峰堵得厉害,霓虹灯连成流动的河。从机场到城区的这一路都走得格外久。
沉知周靠在座椅上,拿出手机连上车载蓝牙。
音响里传出前奏,是首不熟悉的英文民谣。曲调舒缓,女声干净。
江寻看她一眼。“什么歌?”
“新歌,”沉知周说,“朋友前几天推荐给我的。”
车里又安静下来,只剩音乐流淌。
江寻的心情也很好,毕竟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在他的车里放歌。
他想起上回她和章青岚吃完饭回来,也是在这辆车里。那时候她一言不发,整个车厢沉默得像真空。
看来从申城回来后,她的确已经对父母亲的事情释怀了。
到家时,江寻先一步进了玄关,从鞋柜里拿了拖鞋,蹲下,替她换上。
等沉知周站稳,江寻抬起头看她,顺势抱住了她的小腿。
“早上的事……”他闷声开口,“得补回来吧?”
卧室的灯没打开,只有客厅漫进来的光,形成一道灰带。
江寻把人压在床上的时候,沉知周觉得今晚的他格外急切。他撕咬着她的嘴唇,双手熟稔地探进衬衫,来到她胸前,重重捏了两把。
掌中小巧的柔软迅速隆起变硬。
“上午都不让我摸。”
他还委屈起来了。
沉知周想同他理论两句,伸手去摸床头柜,想开灯,手腕却被他一把抓住,举过头顶,压在枕侧。
在他的亲吻下,身体很快就起了反应。不需要太多前戏,穴口已经微微濡湿。
他埋首在她颈间,呼吸烫人。
“想不想在上面?”江寻问,声音黏着欲望,哑得很。
沉知周撇撇嘴,说:“这两天好累。”
言下之意是,懒得动了。
江寻笑着亲了亲她的耳廓,湿热的舌尖轻巧地打了个转。
“那就我来。”他重新吻住身下的人。
床垫柔软,再一次承受了两个人的重量。衣物一件件地褪去,散落在床边。
江寻用两根手指插入的时候,她已经很湿了。卧室里弥漫开湿泞搅动的声响。肉穴紧致,接纳了他的唐突,随着他手指的每一个动作而不断收缩,渴望着,也等待着更深的填塞以满足。
他找准位置按到底的时候,沉知周无法自抑地弓起腰。
高潮在她脸上展现的神情脆弱迷离。嘴唇被吮吻得微肿,唇角有晶亮的残津缓缓淌下来。
那番景象总会让她看起来小了很多,像是十七岁的时候。他很迷恋这样的表情。
他换了个姿势。沉知周身体里的手指被抽了出去,换成了更热涨、更庞大而粗砺的阴茎顶了进来。穴口撑开了,沉知周难耐哼了一声,指节也在攥紧他肩膀的时候用了更多的力。
江寻没管她皱成一团的脸,自顾自操干着。他每一次都会进到很刁钻的位置,让她在不适应的疼痛与渴望被满足的情绪里挣扎,无法逃脱,只能愈发诚实地敞开门户。
沉知周觉得这实在折磨。她被撞得厉害,眼角全是被情欲逼出来的湿润,“你轻……轻点儿……”
江寻握着她腰的手臂,愈发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