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复仇的?杀人是你的复仇计划吗?”
“不是,我没想杀人,至少我一开始真的没想过要杀人。”岳东的情绪有些激动,他闭着眼睛,脸上满是苦涩的神情。
想起一切之后,他查了跟神庙有关的事情。
他一看书就串行跳字儿,过程非常繁琐,还好市图书馆有aI听书的服务,他一边听着一边对照着图片辨认。
他越查越心惊,他觉得凭借自己是不可能撼动那样一个庞大又危险的存在。
他想到了他的爸妈。
那是他的亲生父母,他记得的,小时候爸妈对他很有耐心的,总是会跟他说话,会跟他说很多很多的话。
虽然那些话都记不清了,但是他记得那些零碎的片段。
终于,他在等风村找到了他的爸爸妈妈。
他哭着跑过去,抱着爸妈说了爷爷死了的事情,说着他这些年的遭遇说着他有多想他们。
他的爸妈被吓了一跳,似乎没想到他会出现,而他也没读懂父母眼中的那一抹突兀的惊恐。
他喝了爸爸递给他的一杯水,然后就失去了意识,等他再醒过来的时候,他被捆了手脚,堵住了嘴巴,关在了柜子里。
从柜子的缝隙里,他看见了爸妈在跟一个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说话。
爸妈叫那个人儿子,关心他吃的饱不饱,辛不辛苦。
岳东整个人都懵了,他不知道为什么世界上会有一个跟他一模一样的人,更想不通他的爸妈为什么会这样对他。
他甚至想过是不是自己认错了人,是不是自己找错了父母,他的爸妈是不是被神庙给害了。
一切都是假的……
直到当天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才被扭送进一个笼子里被拉到了另一个地方。
他亲耳听到他的爸妈质问一个有一颗金牙的老头:“当初明明说好的,只要我们把他交给你们,就会给我们一个正常的儿子,我们说好的!”
“正常的儿子不是已经给你们了吗?”老头笑呵呵说,“你们现在的儿子没有阅读障碍,没有磕巴,也没有抽搐症,是个健康的大小伙子。
他懂事又听话,从小到大从来没让你们费心过,未来的人生也会一帆风顺。
这些东西,你们不是已经在神庙里亲眼见过了吗?
放心,神庙是不会欺骗你们的。
上神会真诚地聆听每一个忠诚信徒的愿望,并让你们梦想成真。”
听见老头的安抚,岳东的父母被扫去了一切的惊慌,他们又像是再一次沉迷于在神庙里曾见过的幻象。
两个人露出欣慰又轻松的笑容,只是在跟岳东对上视线的时候,才有些惊慌的移开了视线。
那一瞬间,岳东什么都想起来了。
他想起来自己小时候跟其他小朋友不一样,他的爸妈一开始也是会有耐心的想要纠正他,渐渐地耐心消失了,他们烦躁地互相指责,他们面对他的时候总是在质问和谩骂。
他越着急就越说不明白,他越说不明白爸妈看他的眼神就越是失望。
那时候,只有爷爷会怜爱地将他抱在怀里,指着书本上的字,一个字一个字的教他……
后来爷爷联系了权威的专家给他会诊,但是爸妈已经受够了每一次希望落空带来的失望逐渐走向了绝望。
他们决定换一个健全的孩子了。
……
想起一切之后,岳东又回忆起了爷爷濒死的时候那呼吸不上来的样子。
他明明可以救下这一个唯一爱着他的亲人的,他明明曾经救过爷爷一次的,他怎么可以……
他甚至连一句完整的“爷爷”都不曾叫出来过。
那一瞬,岳东感觉一阵冰冷由心底向四肢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