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战剑出,号令天下骑兵!”
“你们今日敢动这剑、这牌匾分毫,就是亵渎先辈的罪人!”
孙馆长的目光扫过每一个逼近的龙炎队员,眼神锐利如刀,不放过任何一个人的表情。
“天下骑兵不会放过你们,所有敬重英雄、铭记先烈的人,都不会放过你们!你们的子孙后代,都会为你们今日的所作所为蒙羞,都会被人戳着脊梁骨骂!”
这把剑的分量所承载的,是整个骑兵连的荣耀与信仰,只要这把剑还在,就有无数人会站出来维护陈家的尊严,维护英雄的荣光。
这些话让龙炎队友本就不坚定的脚步再次顿住。
是啊,铁血战剑不仅是一件信物,更是骑兵连的精神象征。
当年陈老英雄握着这把剑,在边境杀得敌人闻风丧胆,护得一方平安。
多少骑兵连的战士跟着陈老英雄出生入死,马革裹尸,用鲜血染红了这把剑,用生命扞卫了国家的疆土。
如今他们要是敢封存这把剑,就是站在所有骑兵后裔和英雄崇拜者的对立面。
这个罪名,他们担不起,也不敢担!
骑虎难下啊!
“怎么办?真要当这个罪人?”
一个队员低声问道,语气里满是动摇,手里的武器都微微晃动。
他想起家里墙上挂着的骑兵连纪念章,想起爷爷临终前叮嘱“要永远敬重英雄”的话语,心里像被针扎一样难受。
“咱们是不是抓错人了?”
另一个队员看着不远处的生物炸弹残骸,又想起陈榕拆弹时的壮举。
那个八岁的孩子,个子还没武器高,却徒手掰开炸弹外壳,精准剪断引爆线,哪怕手指流血都没停下,最后还坐着炸弹冲向高空,用自己的安危换了所有人的平安,声音里满是疑惑。
“那孩子可是徒手拆了生物炸弹,救了所有人啊……要是没有他,现在这些人可能都成灰了。”
“龙战牺牲是可惜,可也不能迁怒到这些人身上,更不能动先辈的信物……”
还有队员小声嘀咕。
“这事儿从一开始就透着不对劲,那个孩子看着不像‘魔童’,倒像是被人逼急了才反抗的。抢军功、逼联姻,换谁都得急眼啊。”
议论声越来越大,队员们的士气彻底涣散,手里的武器都握不稳了,纷纷停下脚步,眼神里的坚定被犹豫取代。
甚至有人悄悄往后退了半步,显然是彻底动摇了。
方唐站在一旁,目光落在不远处那枚焦黑的生物炸弹残骸上。
炸弹外壳扭曲变形,布满了撞击和灼烧的痕迹,像一座沉默的雕像,静静矗立在那里,无声地诉说着当时的凶险。
他明明那么小,却还是选择了挺身而出,保护所有人。
方唐的心里五味杂陈。
他是西南审判庭长,毕生所求就是维护正义、坚守公道。
可此刻,他却眼睁睁看着一个英雄的孩子被污蔑、被打压,连拆弹救人的功绩都被抹杀,反而被扣上了“魔童”“雇佣兵帮凶”的帽子。
这种无力感像潮水般将他淹没,让他对自己的职责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他转头看向孙馆长,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无奈。
“没用的,他们肯定敢抓。”
“你看,拆了炸弹的英雄,不仅没有功劳,反而被他们污蔑成雇佣兵的帮凶。”
方唐的目光扫过赵虎和龙老,眼神里闪过一丝冷意,还有深深的失望。
“在他们眼里,真相不重要,个人的正义也不重要,只要不符合他们的‘大局’,只要挡了他们的路,就可以被随意污蔑、打压,甚至不惜扣上‘魔童’的帽子,置人于死地。”
孙馆长愣了愣,随即苦笑一声,抬手抚摸着铁血战剑冰冷的剑身,自言自语。
“你说得没错,陈老的后人,确实是被硬生生迫害了。”
“他到底动了什么人的利益,才会被如此针对?”
孙馆长的声音里满是不解和愤怒,眉头紧紧皱起。
“一个八岁的孩子,只想拿回属于自己和父亲被抢走的军功,只想让父母堂堂正正地团聚,这有错吗?为什么非要把他逼到绝境,甚至污蔑他是‘魔童’?那些人的心是铁做的吗?”
“有人说,这是大格局,是为了国家的利益。”
方唐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像是在说一个天大的笑话。
“他们总喜欢用‘国家利益’当借口,掩盖自己的自私和贪婪,仿佛只要打着这个旗号,就可以为所欲为,就可以牺牲别人的一切。”
“国家的利益?”
孙馆长猛地勃然大怒,声音陡然拔高,震得周围的人耳膜疼,连远处的民众都被吸引过来,纷纷看向这边。
“没有个人,何来国家?!”
“难道他们几个大人,就代表国家吗?”
孙馆长的目光扫过龙老、赵虎等人,眼神里满是鄙夷和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