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虎好奇地问,语气里带着几分认真。
能被林肃称为“顶尖”,还特意从国外请来,肯定不是普通医生,说不定以后部队里有战友需要调理身体,还能联系上。
龙老接过话茬,语气带着几分神秘,像是在说什么隐世高人。
“这人藏龙卧虎得很,他在国外的名号没几个人知道,业内人都私下叫他‘穆神手’,也有人称他‘一把刀’,但医术是真的厉害,多少大人物想请他看病都请不到,得排队等好几个月。”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他平时就扎根在东海市一家不起眼的医院坐诊,大家都只叫他穆医生,没几个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也没人知道他为什么放着国外的高薪和名誉不干,非要窝在小医院里耗着。”
赵虎点点头,默默把“穆医生”这个名字记在心里。
能被龙老这么评价,肯定有真本事,以后说不定真能用得上,先记着总没错。
与此同时,酒店后方的私人停机坪上,直升机的螺旋桨缓缓停下,卷起的风沙渐渐消散,露出机舱里满身是血的陈榕。
他靠在机舱壁上,脸色苍白得像张薄纸,嘴唇却抿得很紧,泛着淡淡的青紫色,眼神却依旧亮得惊人,没有丝毫怯懦,只有隐忍的疼。
左腿的伤口还在往外渗血,裤腿早已被浸透,每动一下,都像是有刀子在往骨头缝里割,可他硬是咬着牙,没哼过一声。
战侠歌先从机舱里跳下来,落地时动作干脆利落,转身就伸手去扶陈榕,眉头紧皱,目光死死盯着陈榕那条被血浸透的裤腿,语气带着强硬,又藏着几分真心的关心。
“不管你愿不愿意加入第五部队,不管你接下来要去跟西南、跟战狼算账,今天这伤必须治!没得商量!”
他伸手指了指陈榕的伤口,语气更重了些。
“你自己看看这伤,再拖下去,腿真的要废了,你总不想以后拖着条残腿,一瘸一拐地去找他们算账吧?那也太掉价了,跟你这股子硬气劲儿一点都不搭!”
陈榕没说话,只是抿着嘴,眼神依旧坚定,却没再像之前那样往后退着拒绝。
他心里清楚,战侠歌说的是实话。现在不是硬撑的时候,只有把伤治好,才有体力跟西南、跟战狼掰扯,才有机会把老黑班长从羁押室里救出来,才有能力找回属于自己和爸爸的尊严。
他微微点了点头,动作很轻,却足够让战侠歌明白他的意思。
战侠歌见他不反抗,松了口气,扶着他的胳膊往别墅里走,一边走一边不停叮嘱,语气像个操心的长辈。
“等会儿要见的穆医生,脾气有点怪,认死理,最烦那种浑身是刺、张口闭口‘革命’‘讨公道’的人。你要是跟他说这些,他能直接跟你掰扯‘命都没了,谈什么公道’,还得把你骂一顿,到时候把他惹毛了,真能把你从屋里扔出去,我都拦不住。”
他抬手拍了拍陈榕的肩膀,语气更恳切了些,带着点商量的意思。
“还有啊,你等会儿进去了,少说话,他问什么你就答什么,别跟他掰扯那些不公平、要革命的事,先把伤治好再说,明白吗?等你伤好了,你想怎么闹,想怎么讨公道,我都不拦着你,甚至还能给你搭把手。”
陈榕依旧没说话,只是又轻轻点了点头。
他不是不懂变通,只是不想在“公道”这件事上妥协,但眼下为了治伤,暂时忍一忍,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两人刚走到别墅大厅门口,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就快步迎了上来。
这个男人约莫四十多岁,头梳得整整齐齐,没有一丝凌乱,戴着一副细框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眼神锐利却不冰冷,反而透着几分温和,像是能看穿人心却不戳破。
白大褂上还沾着淡淡的消毒水味,袖口别着一支黑色钢笔,笔帽上的金属夹泛着哑光,一看就是刚从诊室过来,还没来得及换衣服。
他本来是要去宴会厅跟龙老打个招呼。
毕竟是林肃特意请来的客人,总得露个面,走个过场。
结果刚走到门口,眼角的余光就瞥见了满身是血的陈榕,脸色瞬间变了,脚步也加快了几分。
没多久,穆医生快步冲到战侠歌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语气里带着几分怒意。
“战侠歌,你把我义子怎么了?他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到底是谁把他弄成这样的?”
战侠歌犹如雕像,瞬间僵在原地,瞳孔骤然收缩,嘴巴张了张,却不出任何声音,只有喉咙里传来一阵干涩的“嗬嗬”声。
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