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循声看去,正是宋敬贤!
团团从锦凳上溜下来,越过孙定邦跑到他面前:“宋爷爷!”
众人急忙行礼,连萧然也不例外:“见过宋公!”
宋敬贤看着孙定邦:“少年人,受些委屈便怒形于色,非立身之道。”
帝师的话,何等份量,孙定邦面露愧色,躬身行礼:“谢宋公教诲。”不敢再造次,转身离去。
萧然忙道:“宋公请上座。”亲自为他斟了一杯茶。
宋敬贤牵着团团的手缓步而入,落座。
他注视着神情沮丧的陈浩:“你便是陈王之子?”
“是。”
宋敬贤深深地看着他:“剑藏匣中,非钝其锋,乃待其时。”
“你虽离家千里,看似身在困局,实则恰是磨砺心性的熔炉。他日百炼成钢,自有你的天地。”
陈浩浑身一震,脸上迅燃起了光彩。
团团问道:“宋爷爷,你怎么来了?也是来听书吗?”
宋敬贤微微一笑:“对啊!听闻京城新开了座极好的茶楼,我闲来无事,便想过来听听。”
“没想到竟让我听到了你的一番高论。”
团团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宋爷爷,你说的才最好听,你看,他们都听你的。我的是低论,你的才是高论呢!”
一屋子的人全笑了。
几人一起喝着茶,相谈甚欢,听了一会儿书后,离开了茶楼。
临走时,陈浩揉了揉团团的头:“今日谢谢你了,团团。”
团团对着他甜甜一笑:“昨天你也帮了我啊!陈浩哥哥,你要听宋爷爷的话哦!”
陈浩点了点头,和萧然一起转身离开。
团团拉着萧二的手:“走,二叔叔,咱们逛逛去!”
“好!”两人一起走在京城最热闹的大街上,边逛边玩。
前方忽然传来一阵哭天抢地的喧哗。
“我的儿啊!你好惨啊!”
“济世堂的庸医!还我夫君命来!”
前面怎么了?
“二叔叔,咱们去看看!”
萧二将她一把抱起,挤进了正在聚集的人群。
只见一个门楣上挂着济世堂牌匾的医馆门前乱作一团。
一对头花白的夫妇瘫坐在地,捶胸痛哭,旁边一个年轻妇人,怀里抱着个正在沉睡,仅有几个月大的婴儿,哭得泪水涟涟。
他们的面前,躺着一个面色灰败的壮年男子,脸上布满青黑斑痕,胸口起伏低缓,气息微弱。
那老妇嘶声哭喊:“前日我儿只是浑身乏力,吃了他们两副药今日便成了这个样子!天杀的庸医!是他们害了我儿子啊!”
老翁捧起一包药渣,抖落在地:“大家都来看看!这就是他们开的方子!我儿他才二十几岁啊!”
“这是让我们白人送黑人哪!”
医馆的掌柜站在一旁,急得满头大汗:“这方子只是寻常补气的,绝无问题!定是你们自己误食了别的东西!”
那年轻妇人闻言,放下怀中婴儿,疯般冲向掌柜:“我跟你拼了!你害死我夫君,让我们一家老小可怎么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