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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可是,于我而言,从出生到长大的每一天,都是与姐姐一起度过的。
宁婧怔然,软软的心尖仿佛被人捏了捏,涌出了一丝动容。
确实,迄今为止,她与颜千澜在彼此的生命中所占据的比例,真的相差很多。
不过,这个失衡的天平,迟早会随着时间而倒转过来。
在颜千澜漫长的生命里,她所占据的篇幅,迟早会越缩越小,小得再也看不见。
宁婧缓了缓,驱散了这缕怅然,回归了问题:“若你说的是那个主人身上的疤痕,是挺奇怪的。
依我看,那不像是烧伤造成的。”
“不仅如此。
在最开始,我站在药庐门前时,便直觉地排斥他们。
等他们走近,我才明白,为何自己会排斥他们。”
颜千澜声音染上了一丝凝重:“姐姐,我说出来你别害怕一那两个黑衣随从的身上,有很浓重的、还没消散的、杂乱无章的血腥味。
你是人类,才闻不出来。
他们大概也以为自己身上的气味已经清洗干净了。
可我能分辨出来,就在不久前,他们曾经杀过人,而且是很多的人。”
宁婧心头掠过了一丝丝的悚然:“你说什么?”
“假如那股腥味是与山匪搏斗时溅落的血,为何他们的衣服都那么干净,不见滴血?难道在主人被毒蛇咬伤的紧急时刻,他们还会中途停下来沐浴更衣?山匪一说,颇多存疑。
还有便是眼神,表情,还有一些细节,我猜,他们真实身份并不是商贾……察觉到宁婧有些不安,颜千澜顿住了,没有继续说下去,探身过去,握住了她放在席上的手,有点儿内疚:“姐姐,我让你害怕了么?”
宁婧缩回了被子里,只剩下一颗小头露在外,摇了摇:“没事,只是有点吃惊而已。”
若是药庐只有她一个人在,她肯定会胡思乱想。
但此刻,颜千澜就在她身边,好像没那么害怕了。
“姐姐别担心,万事有我,虽然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来历,但至少,他们目前肯定不想多生事端、惹人注意,而且又有求于我们。
我们就暂且装作不知道好了,别纠缠太多,最好让他们早日离开。”
颜千澜坐在床边,伸手顺了顺她的头发,神态很温柔:“你安心睡吧。”
他此时抚摸她头发的动作,简直就像是过去的双方调转了过来。
宁婧低低“嗯”
了一声,放松地闭上了眼,不知不觉就沉沉睡去了。
之后两天,两个随从留在了药庐寸步不离地看护他们的主子。
那疤面人的蛇毒,好不容易终于被压制住了,慢慢清排出了身体。
照此速度,再过几天,他就可以恢复自由走动的能力了。
第三天傍晚,他们口中落单的同伴终于姗姗来迟,抵达了药庐。
宁婧站在院子里,看到一个样貌平庸的青年随从,和一个鹤发长须的老人一起朝她走来,后者应该就是传闻中的管事了。
二人刚从山上下来,形容都有些狼狈,衣裳沾了不少泥灰。
可那管事的目光仍十分清炯,一看就不是常人。
一迎上来,他便朝宁婧一拱手,自称姓霍,并担心地询问起了主人的情况。
宁婧道:“人已经没什么事了,就是手脚可能还会麻痹一两天,不碍事,会逐渐恢复的。”
霍管事连声道谢,随宁婧一同走入了药堂。
恰逢,颜千澜正倚在木桌边,逗弄一只小猫儿。
这小猫,便是上回他们从树上救下来的那只。
在那之后,它时不时就会溜到药庐,找颜千澜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