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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就是他们分道扬镳的节点了。
宁婧困意上涌,不知不觉慢慢合上了眼。
……
颜千澜的这副让人担心的生无可恋的绝食状态,持续了好几日,才终于缓过劲儿来,睁开了乌润的眼,咽下了肉丝粥。
宁婧受挫多天,见此一幕,如释重负,眉开眼笑。
颜千澜开始进食,仿佛是一切向好发展的预兆。
过后的半月,他小爪上的划伤也在宁婧的护养下愈合了。
其实妖怪的复原能力是很好的。
若颜千澜是成年的妖怪,这一丁点儿跟头发丝差不多大的划伤,就跟挠痒痒一样,根本无足挂齿,也无须人为干预。
坏就坏在,他现在是幼崽,复原能力可不怎么样。
伤口长合时很痒。
所以,宁婧每次给他涂药后,都会用纱布将那四只软乎乎的爪子包裹起来,以防他舔伤口。
知道宁婧在为自己治伤,每次换药时,颜千澜都很是乖巧。
……
一眨眼,两个月的时光就过去了。
在与宁婧朝夕共处之中,小家伙逐渐恢复了开朗,不仅极为粘人,狐狸的顽劣捣蛋天性,似乎也渐渐浮出了水面。
无怪乎宁婧会看走眼,之前颜千澜太小了,每日用于睡觉的时间占了大头,压根儿没那么多精力去作天作地。
两个月后的今天,他的狐形大了一圈,精力也明显充沛了起来。
宁婧忍俊不禁,想到他是山野长大的狐狸,虽说她有意让他收敛野性、学会与人相处,但也没必要把所有的活泼天性都拘束了。
故而,下一次进山采药时,她就带上了颜千澜。
一听到要带他出去玩儿,颜千澜眼睛亮,高兴得上蹿下跳,不断拱她的心口,发出了撒娇的叫声。
去程时,他会蹲在宁婧的肩上,白尾巴一甩一甩,好奇地打量周围的风景。
回程时玩得累了,他就会爬到宁婧背着的采药藤框的草药堆上,懒洋洋地晒太阳,或是直接呼呼大睡,小短腿毫不知羞地张得大开,露出了中间的小玩意儿,粉色的长了稀疏的雪白绒毛的小肚皮一起一落,别提多放松、多惬意了。
就连去前头的药庐看治病人时,宁婧也将他带上了。
颜千澜虽说有点调皮,但总体还是很听她的话的,并没有在她忙碌时捣乱,大多数时候都坐在她的案几上,看她磨墨写药方。
有时还会躺在光滑的木桌上,伸出小短腿在半空抓挠,滚啊滚的,最后滚到宁婧手边,抓住宁婧的手指啃咬——在狐窝里,他和他的兄弟便是这样表达对彼此的亲昵之情的。
然而,宁婧身上没有打滑的狐毛,被小尖牙啃啊啃,便会有种又痒又痛的感觉。
所以每次都会把手指抽回来,弹一下还意犹未尽的颜千澜的鼻头。
几次过后,颜千澜仿佛知道了她不喜欢自己这么做了,慢慢就不再咬她了。
来看病或买药的人们自然也看到了宁婧养的狐狸。
总不能把颜千澜藏一辈子,故而宁婧早就想好了一套说辞,逢人询问,就说这是她从集市买回来的普通小狐。
不过,“颜千澜”
这个名字,连名带姓一应俱全,一听就是人名。
别人给宠物取名,大多都是叠字爱称,哪里会取这种名字。
为免惹人怀疑,宁婧灵机一动,给颜千澜取了一个昵称——球球。
原因嘛,也很简单颜千澜的白狐形态,活脱脱就是一个白色绒毛球。
取这样的小名,岂不是正好合适?
时至冬月,一个午后,宁婧如常坐在药堂的木桌之后,低头撰写药方,膝上还抱着一团睡得香甜的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