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的气息,此刻被夕阳的暖意烘烤着,形成一种令人心悸的熟悉感。“星期四的体育课。”他顿了顿,“你抱着厚厚一摞刚收上来的数学卷子,从走廊那头跑过来,跑得太急,在楼梯口拐角摔了一跤。”温尔语全都记起来了。那个遥远的下午,她手忙脚乱地蹲下去捡散落一地的白色试卷。楼梯上方,一个穿着同样蓝白校服的少年扶着栏杆,静静地向下望着。“卷子散了一地,你蹲在那里,低着头,后颈的碎发被汗粘住了,手指飞快地去抓那些被风吹得乱飞的纸。”他描述得如此细致,每一个细节像褪色的老电影被重新擦拭干净,投射在眼前。“笨手笨脚的。”他忽然吐出这四个字,“卷子没捡齐,自己绊了自己一下,差点又摔倒。”温尔语地脸颊无法控制地开始发烫。原来她当时的狼狈全都被他给看到了。好尴尬……“我站在那里看着。”他说,“就在那个楼梯口,看了很久。”“好了好了,别继续往下说了。”温尔语都快羞死了。“后来,你跟我表白那一天,我就知道了。”风声似乎在这一刻停了。“知道什么?”她好奇地问。沈既泽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更近地向前倾身,轻柔地拂过她鬓边一缕被风吹乱的发丝。微凉的指尖不经意擦过耳廓敏感的皮肤。他左手的无名指上戴着那枚岁月悠久的戒指。“原来这个世上真的会有苦尽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