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姜知窈坚持,田姨也不好再劝,“那你自己千万小心啊!”
“嗯!”姜知窈低应一声,一脚蹬车,冲进了茫茫雨幕之中。
雨天路滑,视线模糊,姜知窈只能一手握着手电筒,一手扶着车把,尽量又稳又快地往医院赶。
好在市中心医院离筒子楼不算太远。
骑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看见前方医院明亮的灯光,姜知窈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她扭过头喊:“耿筱初,坚持住!马上就到医院了!”
自行车后座的耿筱初神志不清,只觉得肚子疼的要死过去般,恍惚间听见姜知窈的声音,还以为是在做梦,嘴里含糊嘟囔着:“姜知窈……姜懒虫……姜懒妇……”
见耿筱初还有意识,姜知窈嘴角一抽,心里的石头落了一半。
还能骂人,说明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她一边奋力骑车,一边回嘴:“对,是我,姜懒虫!现在我这个懒虫正驮着你个病虫去医院呢……”
大雨哗啦,身后的耿筱初根本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只觉姜知窈身上又暖和又好闻,像极了国营饭店卖的卤肉饭,不由下意识往前靠了靠。
好不容易骑到医院门口,还没等姜知窈开口,早有医护人员迎了上来。
这么大的雨天,夜色这么深,他们老远就看到远处有人打着手电筒骑车来了。
但没想到,骑车的人是一个小姑娘,带的人也是一个小姑娘。
“停一下,这麻绳绑的太紧了,解不下来,先把她们都扶进医院,再找把剪刀给她们剪开。”一个护士急忙喊道。
“对对对,先把她们扶进去。”
听到他们这么说,姜知窈才感到腰间被勒得生疼。
估计是田姨怕耿筱初掉下去,捆得格外用力。
进了医院,姜知窈才感觉到身上那股刺骨的冷意稍微缓解了些。
一个年轻护士拿着大剪刀快步跑了过来,“让让,让我来!”
她干活利索,几下就把麻绳剪断了。
两人一分开,气息微弱的耿筱初立刻被放上病床推进手术室。
离开温暖的依靠,耿筱初迷迷糊糊地只觉得身上更疼了,嘴里还无意识地念着“姜懒虫……”
姜知窈一边跟着病床小跑一边安慰,“耿筱初,没事的啊,你进去手术,我在外面等你。”
一直跟到手术室门口,直到手术灯亮起,她才被拦在门外。
一旁的护士忍不住感叹,“你们姐妹感情可真好啊。”
姜知窈嘴角扯了个笑,摆了摆手,“我俩是邻居,不是姐妹。”
笑话。
她和耿筱初算哪门子的姐妹?
这姑娘天天惦记着她老公,根本是头号情敌。
但人命关天,情敌也得先救。
年轻护士惊讶地睁大了双眼。
“不是姐妹?”
那这位同志居然还深更半夜,冒着这么大的雨拼死送她来医院?
这要一不小心路上出了事,两个人可能都得搭上去!
“有你这样的邻居真是难得,”护士感叹完,向姜知窈招手,“别在那儿站着了,快过来,我这儿有毛巾,赶紧擦擦,身上都湿透了。”
“等擦干了,我再给你上点药。”
上药?
好端端的上什么药?
姜知窈一愣,随即感到腰间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
她撩起衣角,低头一看。
一圈醒目的红色勒痕缠绕在她白皙娇嫩的腰上,显得格外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