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李婶家时,石头正蹲在院里摆弄风筝,丫丫坐在旁边给他递竹篾。看到三人回来,石头举着风筝跑过来:“启东哥哥,你们看!我把风筝修好了,还加了条尾巴,飞得更稳了!”
风筝的尾巴是用碎布条拼的,红一块绿一块,像条五彩的蛇。启东看着风筝,突然想起男人刚才的话——符是钥匙。他掏出太阳符,对着风筝照了照,金光落在布条上,没什么反应。
“或许不是指太阳符本身。”逸尘看着风筝在风里摇晃的影子,若有所思,“是符上的力量?或者……是我们三个的灵力?”
凌羽突然拍手:“我知道了!用血脉共鸣!我们三个的灵力融在一起,说不定能像磁铁一样,把邪针吸出来!”
三人立刻找了间空屋,把昏迷的男人抬到炕上。启东握着太阳符站在左边,凌羽站在右边,灵脉之火顺着指尖流淌,逸尘站在床头,笛声绕着三人转了个圈,青光像根线,把金红两色的灵力串在一起。
“准备好了吗?”启东深吸一口气,混沌之力注入太阳符,木牌的金光陡然亮起来。
“开始!”
三股力量同时涌向男人的身体,像三道溪流汇入江河。金红青光在男人体内交织,很快就找到了那根黑色的邪针。邪针察觉到危险,猛地往魂脉深处钻,男人的身体剧烈抽搐起来,嘴里出痛苦的呻吟。
“别让它跑了!”凌羽的灵脉之火突然暴涨,像张网,把邪针罩在中间。启东的混沌之力化作只大手,死死按住邪针,逸尘的青光则像把小镊子,一点点往外面拔。
邪针拼命挣扎,散出浓浓的黑雾,黑雾里隐约浮现出张模糊的脸,正是那个戴半截面具的教主!“你们敢!”面具后的声音嘶哑刺耳,“放开它!不然我让所有种子都爆体而亡!”
“你不敢。”启东冷笑,手上加了把劲,“这些种子是你找到黑门的眼线,你舍得毁了?”
教主的残魂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说,黑雾剧烈翻腾了一下,邪针的挣扎弱了些。三人趁机合力,猛地一拔!
“啊——”教主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邪针被硬生生拔了出来,化作道黑丝,想往窗外逃。启东早有准备,太阳符往前一挡,金光瞬间将黑丝裹住,像团金色的茧。
黑丝在茧里疯狂扭动,出“滋滋”的响声,很快就不再动弹,化作一颗黑色的小珠子,落在太阳符上。木牌的金光立刻涌上来,包裹住黑珠,符纹上突然亮起几道光点,组成个扭曲的符号——正是男人提到的“黑门”图案!
与此同时,昏迷的男人突然咳嗽起来,缓缓睁开眼睛。他茫然地看着四周,看到银镯子妇人时,愣了愣,声音沙哑地喊了声:“秀莲?”
银镯子妇人瞬间泪崩,扑过去抱住他:“当家的!你认出我了?你终于认出我了!”
男人还有些迷糊,拍着她的背安慰:“哭啥?我就是有点累……对了,丫丫呢?该叫她起来吃饭了。”
看到这一幕,三人都松了口气。逸尘收起玉笛,青光在指尖转了圈:“邪针拔出来了,他没事了。”
启东捡起太阳符上的黑珠,珠子凉得像块冰,被金光裹着,动弹不得。“这是教主的魂核碎片。”他掂量着珠子,“里面肯定藏着黑门的线索。”
凌羽看着太阳符上的黑门图案,若有所思:“你说这门会在哪儿?村里?还是黑风谷?”
“都不是。”启东指着图案的边缘,那里有个小小的山形印记,“这是血月崖的轮廓!黑门在血月崖!”
三人恍然大悟。难怪教主的残魂里有阴石味,难怪他执着于太阳符,原来他想回到血月崖,用太阳符打开黑门,释放更深层的邪力!
“我们得去血月崖。”启东握紧黑珠,眼神坚定,“不能让他得逞。”
“那村里怎么办?”凌羽有些犹豫,毕竟这里还有隐患。
逸尘笑了笑,指了指老槐树:“有草木朋友看着,还有太阳符留下的结界,短时间内出不了事。再说,我们把魂核碎片带走,教主的残魂没了引子,那些‘种子’也翻不起大浪。”
银镯子妇人听到他们要走,赶紧从屋里跑出来,手里捧着个布包:“启东小哥,你们带上这个。”打开一看,里面是几块槐花饼,还有一小瓶魂晶粉,“路上饿了吃,这粉能补灵力,说不定用得上。”
男人也跟着出来,虽然还有些虚弱,眼神却清明多了:“我知道血月崖有条近路,从后山的一线天穿过去,能省两天路程。”他在地上画出路线,“只是那路不好走,得小心点。”
启东把路线记在心里,郑重地谢过他们。石头和丫丫也跑过来,把风筝往启东怀里塞:“带着它!等你们回来,我们一起放风筝!”
启东接过风筝,感觉沉甸甸的。这不仅是个念想,更是份责任。
收拾好东西,三人再次踏上征途。阳光正好,老槐树的叶子在风中沙沙作响,像是在为他们送行。村民们都出来了,站在村口挥手,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山路尽头。
启东回头望了一眼,村庄在阳光下安静祥和,老槐树的影子像条绿色的毯子,温柔地覆盖着一切。他握紧怀里的太阳符,能感觉到黑珠在金光里微微颤动,也能感觉到身后伙伴的气息,坚定而温暖。
血月崖的黑门究竟藏着什么?教主的残魂还有多少力量?他们不知道。但他们知道,只要三人并肩,就没有跨不过的坎,没有打不败的邪祟。
路还很长,风也渐起,但他们的脚步从未如此坚定。因为他们知道,身后是需要守护的家园,身前是必须斩断的邪路,而彼此的陪伴,就是最锋利的武器,最坚固的铠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