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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剑与劫（第2页）

“现在……你明白了吧？”

"朝霞剑……从来不是用来斩我的。"

“它是用来……”

“让我记住，我曾是谁！”

柳青璃的手仍微微麻。

朝霞剑悬浮于空，剑身流转着九彩霞光，而她的右臂上，那些紫黑色的雷纹仍在蔓延，像是某种古老的契约正在形成。

“你……是谁？”

她低声问道，目光紧盯着剑柄处浮现的青莲道印。

剑身轻颤，那道清冷的女声再度响起：

“我是朝霞，亦是劫影。”

霞光骤然收束，在柳青璃面前凝成一道虚幻的身影——一位身着青霞阁服饰的女子，左半身清丽如仙，右半身却缠绕着狰狞的劫雷。

她的面容与柳青璃有七分相似，眉心九朵青莲熠熠生辉。

柳青璃呼吸一滞：“……祖师？”

女子摇头道：“我只是剑灵，承载着历代持剑者的记忆。”她抬起半是霞光半是劫雷的手，轻点柳青璃眉心，“而你，是她的道印继承者。”

一瞬间，柳青璃的识海被强行拉入剑灵的记忆——

她看到九幽秘境深处，劫念暴走，天地崩裂。

那位青霞阁主——朝霞真人最后的亲传弟子——持剑而立，身后是无数同门的尸骸。

“劫念已非武力可镇压……”她喃喃自语，低头看向手中的朝霞剑，“除非……”

剑灵的声音在记忆中回荡：

“她现，劫念并非纯粹的毁灭——它诞生于天道失衡，是众生怨念的凝结。若要真正平息，必须将劫念与人性融合。”

于是，她做了一件疯狂的事。

——她将剑刺入自己的心口，以血肉为引，让劫念流入剑中。

“以此剑为桥，待后世……有人能真正平衡两界。”

她的身影在霞光中消散，唯有一缕执念化入剑中，成为剑灵。

记忆如潮水般轰然退去，柳青璃身形剧烈摇晃，冷汗浸透了她的脊背，方才回溯的三千年因果，似千万根银针在她灵台反复穿刺。

剑灵悬浮在半空，周身萦绕的光晕忽明忽暗，仿佛在为即将道出的真相而踌躇。

那双由剑光凝成的眼眸凝视着柳青璃苍白的脸庞：

“三千年了，劫念即将冲破封印。而你——是唯一能继承她意志的人。”

“什么意思？”

柳青璃的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带着难以抑制的颤音。

她感觉脚下的地面都在随着心跳震颤，远处劫云翻涌的轰鸣，此刻却如同来自另一个世界。

剑灵并未急着回答，抬手轻挥，一道琉璃色的霞光破空而去。

虚空中，子尘的身影若隐若现，胸口的星核与漫天劫云纠缠不休，而月倾霜的虚影正立于劫云之巅，周身雷光如锁链般缠绕。

那道虚影缓缓转头，看向子尘的目光中，竟带着几分陌生的温柔。

“混沌道体可纳劫念，但他若选择毁灭，天道将永失平衡。”剑灵的声音轻得像是叹息，却字字重若千钧，“而你手中的剑……能让他有第三种选择。”

“什么选择？”

柳青璃攥紧剑柄，掌心早已被冷汗浸湿。

她望着虚空中对峙的两人，突然现子尘的眼神中，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迷茫。

剑灵沉默良久，周身光晕猛地暴涨，随后又黯淡下去。

她一字一顿道：

“以剑为媒，让月倾霜的‘人性’彻底苏醒。”

话音未落，她的目光已落在柳青璃的右臂——那些紫黑色的雷纹不知何时已攀上她的脖颈，在苍白的肌肤上蜿蜒如毒蛇，

“但代价是——你将会承受，暂时承载溢出的劫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