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不仅仅是示威,而是彻头彻尾的碾压和羞辱!
无声地告诉行不通:你的威胁,你的倚仗,在我面前,不堪一击。
行不通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抽了抽嘴角,强压下翻涌的气血和惊惧,声音不可避免地带上了一丝干涩和妥协:
“……我道兄弟哪里来的底气,敢在秀逸城如此行事。原来……是一条深藏不露的过江猛龙。行某……看走眼了。”
韩昀闻言,只是轻蔑地勾起嘴角,那笑容里没有半分温度,只有无尽的嘲讽:“我道你是条能翻江倒海的地头蛇,原来……连条泥鳅都算不上。真让人失望。”
“操!老子忍不了了!宰了他!”
“帮主!还跟他废什么话!并肩子上啊!”
“妈的!太嚣张了!”
这话如同最终点燃了炸药桶的引信,分水帮残存的众人以及新来的精锐彻底炸了,压抑的恐惧瞬间被疯狂的怒火取代!
尤其是那瘫倒在地的大汉,目眦欲裂地出含混的嘶吼。
刀剑出鞘的铿锵声、法杖凝聚元素辉光的嗡鸣声、弓弦拉满的吱嘎声、潜行者进入强隐的微弱波动声瞬间响成一片,杀气如同实质般弥漫开来,将韩昀牢牢锁定!
行不通没有立刻出声制止,他阴沉着脸,眼神闪烁不定,既惊惧于对方深不可测的实力,又怀着一丝侥幸,想借手下人之手,真正掂量出这年轻人的底线和手段。
一旁的那一小队城中守卫更是齐刷刷后退了半步,手按兵器,眼神警惕地扫视全场,俨然一副“你们自己解决,我们只防止事态扩大”的姿态。
面对如同狂潮般从四面八方涌来的攻击,稳坐椅上的韩昀终于动了。
他并非闪避,而是如同鬼魅般骤然暴起!
左手一翻,短剑焚影之刃凭空出现。
面对率先呼啸砸来的流星锤,他不退反进,侧身、欺近、挥斩——动作快得只剩下一片令人眼花缭乱的残影!
“咔嚓——噗嗤!”
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结合着利刃割裂肉体的闷响,那挥锤大汉仅存完好的手臂应声而飞!
断臂握着流星锤一起抛飞出去,重重砸塌了远处一个摊位的棚顶,引起一片惊叫。
“砰!”
m5oo再次怒吼,火舌喷出一米多远,一名刚从侧翼持剑冲来的小弟半个肩膀连同脑袋瞬间消失,哼都没哼一声便化作刺目的白光冲天而起,回复活点去了。
韩昀脚步如风,一个利落到极致的滑铲精准避开身后袭来的数支冷箭,沉重的m5oo竟被他当做投掷武器脱手掷出,如同炮弹般呼啸着砸碎了一名试图偷袭的弓手面门,骨骼碎裂声令人胆寒,旋即那巨枪又像被无形的丝线牵引般,旋转着飞回他手中。
背后风声再起!
空气扭曲,一名潜行已久的刺客骤然现身,淬毒的匕闪烁着绿芒,直刺韩昀后心命门所在,角度刁钻狠辣。
韩昀仿佛脑后长眼,看也不看,握枪的右手诡异地一折,枪口对后,几乎是抵着对方身体扣动了扳机——
“轰!”
刺客被巨大的冲击力轰得倒飞出去,胸甲明显凹陷下去一大块,口中喷出血沫。他尚未落地站稳脚跟,一道冰冷得如同深渊寒狱的刀光如新月般迅疾掠过——
刺客惊恐地现自己视野骤然天旋地转,他看到了自己无头的身体正在软倒,下一刻便彻底陷入了黑暗。
……
行不通的脸色从最初的阴沉,变为铁青,最后化为一片骇然的惨白。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带来的二十多名精锐帮众,其中不乏重金培养、等级装备都属上乘的好手,如同砍瓜切菜般被对方一人一刀一枪,在不到三十秒内——屠杀殆尽!
平均每秒就有一人倒下!
街道上白光此起彼伏,凄厉的惨叫、武器碰撞的铿锵、子弹的咆哮、利刃割裂躯体的可怕声响不绝于耳,浓重的血腥味迅弥漫开来,脚下的青石板路已经被粘稠的血液渐渐染红。
当最后一名挥舞着战斧的小弟被韩昀一枪托砸碎下巴,紧接被短剑贯穿心脏化作白光时,韩昀的身影如同从血雾与死亡中踏出的无情修罗,带着一身凌厉的杀气,瞬间逼至行不通面前。
那柄滴着温热血液、缠绕着不祥影子的奇异短刃,已经轻飘飘地、却带着千钧之力,搭在了他的咽喉上。
冰冷、粘腻的触感让行不通的颈动脉疯狂跳动,死亡的阴影瞬间攫住了他,让他全身的血液都几乎冻结。他能清晰地闻到刀刃上传来的浓重血腥味。
韩昀微微喘息着,但握刀的手稳如磐石,眼神冰冷得如同万载寒冰,看不到一丝胜利的喜悦或杀戮后的兴奋,只有一片漠然,仿佛刚才只是做了一件清理垃圾的琐事。
行不通强迫自己抬起头,浑浊的双眼对上韩昀那双深不见底、不含一丝人类情绪的眼睛。他喉咙极其干涩地滚动了一下,声音因恐惧而不可避免地变得干哑、艰涩:
“兄…兄弟……好……好身手。在…在下……输、输得不冤。心…服口服。”
韩昀手腕微动,锋锐无比的刀刃立刻压紧皮肤,一丝血线悄然渗出。他的声音比那沾血的刀锋更加寒冷,带着不容置疑的最后通牒:
“所以,现在……你愿意好好听我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