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故事好像有点耳熟?
不确定,再听听。
因为有过一次经验,几乎都不用打腹稿,郁枝便描绘得惟妙惟肖。
她哭得可怜兮兮,似乎为了验证自己“鲛人”的说法,将下巴耷拉在男人指尖处,然后眨巴眨巴眼睛。
不消片刻,男人掌心便又多出来几颗白白胖胖的小珍珠。
“可不可以放我走呀?”郁枝抬起脑袋,琉璃珠一般的眸子潋滟生光,呜咽的样子露出绝美至极的诱态,“我…我不想死。”
笼子里静得出奇,二人就这样对视着。
郁枝惴惴不安地盯着面前近在咫尺的玩偶头套,也不能通过表面辨认对方反应如何。
但自己抓住的那只手却已经微微蜷缩起来,证明对方并非毫无动容。
她伸手又扯着对方垂下来的长长的兔耳朵晃来晃去,糯糯的语调甜得像蜜:“好不好?”
被头套掩盖的淡金色眸子以俯视的姿态静静看着面前温声软语撒娇的少女,听着对方半真半假地讲故事,几乎想轻笑出声。
她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像蠢蛋?
但揭穿的话到了嘴边却没能说出口,被头套半遮半掩的喉结艰涩地滑动,只像头贪婪的狼直勾勾盯着少女看。
半仰着的稠丽小脸儿泛着薄薄的粉,瞳孔的水光和在他怀里失焦时很相似。
都漂亮得叫人恨不得生嚼下去,浑身上下都香得不行……
舌尖难耐地抵了抵上颚,思绪微动,他捏着珍珠收回手:“是吗?”
郁枝以为见效,点点脑袋:“是的是的…你就放我走吧,如果…如果你不相信,我回去之后可以来找你的。”
面不改色画饼的小功夫也是日益见长。
说着怕对方没反应,郁枝还哼了声,看起来有些生气:“你之前说…要告诉我乐园地图的,你说话也不算话,我们鲛人最讲信用,也最不喜欢不讲信用的人!”
看着少女鼓鼓的脸颊,玩偶兔子没忍住伸手戳了戳。
接收到对方嗔怒的一瞥,手更痒了,他忍笑,把人一把揽进怀里:“这么严重吗?”
等捏着脸颊软肉玩了好一会儿,他才将眼泪汪汪的人扶正,煞有其事道歉:“我忘记了,是我不对,不过…”
调笑的语气慢慢转为正经严肃:“如果想离开乐园,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你也愿意吗?”
只要能通关,郁枝怎么会因为付出代价便打退堂鼓。
但玩偶兔子的语气莫名叫人不安,她也顾不上生气对方无缘无故捏脸的事了,问道:“什么代价?”
玩偶兔子没回答,只是又盯着她看了半晌。
直到郁枝心跳得愈慌乱,才听到头套里传出一声轻笑。
“算了。”
琢磨不透的一声呢喃。
紧接着周围环境扭曲了一瞬,在晃神间,铁笼、软垫以及地下室里的一切物品都化作尘烟消散,片刻后,四周灯光昏暗下来。
手触碰到丝绸触感,熟悉的血腥味儿迸入鼻尖,郁枝瞪大眼睛。
左右张望,狭窄的空间被走廊投射进来的灯光照得朦胧,半人高的行李箱仍然伫立在不远处的地板上,只是没有再往下滴血。
周围寂静得针落可闻。
她…回到了鬼屋,并且正坐在3o2的大床上。
摩天轮呢?玩偶兔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