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若有似无的刮擦感,带来的是一种痒意和恶心感。
裕美浑身汗毛倒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她死死咬住嘴唇,用尽全身力气克制着想要疯狂逃离的冲动。
她知道,动了,可能就真的完了!
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恍惚。
电视屏幕里的画面扭曲起来,变成了不断闪烁的雪花点,雪花点中似乎又浮现出日野浩夫和平田凛惨死的面容。
墙上的影子疯狂舞动,拉长变形,仿佛有无数双手要从阴影中伸出来抓向她。
脖子上的丝触感越来越清晰,越来越频繁,那种冰冷的痒意几乎要让裕美疯。
她的肌肉因为极度紧绷而开始剧烈颤抖,牙齿咯咯作响。
[不行了……坚持不住了……好痒……好可怕……救救我……谁來……]
她的心理防线正在被这种缓慢而恐怖的折磨迅摧垮。
就在裕美的意志即将崩溃,身体快要不受控制地弹起来的瞬间——
砰!!
公寓的门猛地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敕!”
一声冰冷而充满威严的清叱响起,一道耀眼的金光如同利箭般射入屋内,精准地打向裕美身后的虚空。
“呀——!!!”
一声尖锐非人的惨叫声骤然响起,那贴身的冰冷恶意和脖颈上的恐怖触感瞬间消失。
与此同时,另一道身影迅疾地冲到那个小女孩幻影面前,手中撒出一把混合着盐和特殊香料的粉末。
小女孩的幻影出一阵扭曲波动,如同信号不良的电视图像,闪烁了几下,竟也出一声不满的尖啸,随即淡化消失。
崛田裕美如同脱力的木偶,瘫软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泪鼻涕糊了满脸,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
三好枫花见崛田裕美还存货,快步冲到她身边:“裕美!你没事吧?”
伽椰子紧随其后,警惕地看着幻影消失的地方,她的眼神深处,一丝不易察觉的黑雾缓缓褪去。
比嘉琴子站在门口,手中捏着一张燃烧殆尽的金色符纸,脸色阴沉得可怕。
她的目光迅扫过整个房间。
“居……居然真的……”崛田裕美语无伦次,巨大的后怕让她几乎虚脱。
琴子走进屋,蹲下身检查了一下裕美的状态,特别是她的脖颈。
那里除了因为刚才极度恐惧而起的鸡皮疙瘩和她自己抓出的少许红痕外,并没有出现新的划痕。
“它们没来得及完成‘标记’。”琴子站起身,语气冰冷,
“但目标确实改变了。它们放弃了被严密保护的三好枫花,转而选择了落单的、心理防线更易突破的她。”
罗柚的心沉了下去:“它们……能这么轻易就改变目标?不是说遵循‘规则’吗?”
“所以我才说情况棘手。”琴子走到小女孩幻影消失的地方,用手指沾起一点残留的粉末捻了捻,眼神无比凝重,
“这对怨灵的‘规则’……恐怕比我们想的更……‘灵活’。或者说,它们的执念核心是固定的,但选择谁來玩游戏,似乎……有了更大的自主性。是因为积累了更多力量?还是因为……”
她的话没有说完,但目光却若有所思地瞥了一眼旁边的伽椰子。
伽椰子正不安地低着头,绞着手指。
[是因为……伽椰子吗?]罗柚脑中闪过琴子之前说的话,一个更糟糕的猜想浮上心头。
[它们改变目标,不仅仅是因为枫花被保护,更是因为它们感知到了伽椰子的存在,想要……主动招惹?或者用这种方式……逼她出手?]
琴子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但她没有说破,只是冷冷地道:“这里不能待了,把她也带回去。原来的计划行不通了。”
回到罗柚家,将惊魂未定的崛田裕美安置好,琴子将罗柚叫到了屋外廊下。
夜色深沉,空气冰凉。
“情况有变。”琴子直接开口,声音压得很低,
“对方的适应性乎预期。被动防守,等它们上门,已经不够了。我们很可能防不住所有可能被它们盯上的人,山口芽纪、泷泽十一郎……甚至其他参加过旅行的人,都可能成为下一个目标。”
“那怎么办?”罗柚感到一阵无力。
也没人和他说过怨灵的脑子还这么好使的啊。
琴子沉默了片刻,像是在权衡某种极高风险的选择。
她看向屋内正在小声安慰裕美的伽椰子。
“需要一个……更主动、也更危险的方法。”琴子的声音低沉下去,几乎融入了夜风里,“只能靠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