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的某处荒山野岭,一座废弃已久,显得破败阴森的古老寺庙前。
比嘉琴子穿着一身干练的黑色西装套裙,外面随意披着一件长风衣,脸上戴着遮住半张脸的墨镜。
她将手中刚刚结束通话的砖头大哥大,随意地丢在脚边的泥土上。
她深吸了一口夹在指间的细长香烟,然后将烟头随意弹开。
墨镜被她摘下,塞进西装口袋,露出一双仿佛能看穿一切虚妄的眼睛,右眼下方,一块像是烧伤的疤痕在颧骨位置,看起来一副生人莫近的样子。
她环视着周围,淡淡地开口,声音不大:
“比嘉一族前来驱魔,无关的小妖小鬼,自行避让。否则,等会儿动起手来,若是有什么误伤……”
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我比嘉琴子,可是概不负责的。”
此话一出,周围空气中那原本窸窣作响的窃窃私语瞬间平息了大半。
但仍有一些极其微弱,充满怨毒和不甘的窃窃私语声,不肯彻底散去。
比嘉琴子微微蹙起眉头,似乎对这点残余的“杂音”感到有些不耐烦。
她蹲下身,打开随手放在地上的那个看起来有些年头的黑色皮质手提箱。
里面并整齐地陈列着各种奇特的符箓、法器、刻满经文的短杵以及一些用特殊材质制成的绳索。
手指从中拈出一张绘制着复杂朱砂符咒的符纸,举至身前半空。
与此同时,她的另一只手在胸前快变幻,结出一个手印。
她的嘴唇微微开合,念诵出一段音调奇特的密咒真言,每一个音节都仿佛能引起周围空间的细微震荡。
随着她咒语的念诵,那张悬于空中的符咒无火自燃。
比嘉琴子将点燃的符咒在空中朝前方一推,轻喝一声,“驱邪!”
“嗡!”的一声。
那些原本还在顽固窃窃私语的怨毒声音,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瞬间戛然而止。
仿佛被那符火的力量彻底净化、驱散,连一丝痕迹都未曾留下。
比嘉琴子面无表情地站起身,看向那间破庙,“到你了!”
罗柚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忙音,愣愣地站在原地,耳边似乎还在回响着比嘉琴子那些冰冷而寓意深刻的话语。
“玩具”、“珍惜”、“彻底破坏”……
这些词语在他脑海中盘旋,让他感到一阵莫名的压力。
他甩了甩头,强迫自己先处理眼前更紧急的事情。
他迅拨通了比嘉真琴的号码,将井上美月突然自残并昏迷的情况快说了一遍,请她立刻赶去井上家看看。
挂了电话,罗柚深吸一口气,拿起外套和钥匙,对一直安静地站在旁边伽椰子说道:
“伽椰子,我要出去一下,去井上同学家看看情况。你留在家里看好家,好吗?”
他特意叮嘱道:“记住,陌生人绝对不能随便开门,知道吧?”
伽椰子用力地点点头,“嗨!伽椰子知道的!吉梨君……要小心噢。”
看着伽椰子乖巧的样子,再联想到比嘉琴子的话。
罗柚心情复杂地揉了揉她的头,转身匆匆离开了家。
门关上后,屋子里只剩下伽椰子一人。她走到窗边,看着罗柚远去的背影,手轻轻按在玻璃上。
[吉梨君……一定要小心……]
[伽椰子会好好看家的……]
[等吉梨君回来……]
罗柚匆匆赶到井上家,脸色惨白,双眼有些红肿的井上弥生给他开了门。
令人意外的是,她并没有立刻提起美月的情况,而是颤抖着递过来一张折叠起来的本地报纸。
“吉梨桑……你看这个……”她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恐惧。
罗柚疑惑地接过报纸展开。
这是一份琦玉地方性的小报,版面杂乱,充斥着各种本地新闻和广告,乍一看并没有什么特别引人注目的消息。
目光快扫过,最终停留在右侧版面一张不大的黑白照片和旁边的简短报道上。
报道标题是:《独居中年女性家中意外身亡,死因疑点重重》。
配图是一张证件照,照片上的女人大约四十多岁,戴着圆片墨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