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上弥生爬着扑到房间门口,朝里看去。
只见她的妹妹井上美月,此刻正毫无知觉地仰面昏倒在地上,脸色比纸还要苍白。
在她手边不远处,一把沾满了刺目鲜血的尖刀,躺在榻榻米上的血滩之中。
瞬间,所有线索在井上弥生脑中串联起来。
吉梨桑腹部的刀伤,昏迷在地的妹妹,那把带血的凶器……
“不……不可能……美月她……”巨大的恐惧和难以置信瞬间淹没了她,但眼前血淋淋的事实让她崩溃。
“报……报警……报警……”井上弥生浑身抖得像筛糠,语无伦次,无法相信的事实她思维一片混乱。
“吉梨桑……你……你坚持住!我马上……马上叫救护车!还有警察!我马上报警!”
她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向楼梯:“电话……电话……在哪里……”
罗柚背靠着墙壁,身体因为剧痛和失血而不断下滑。
他艰难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腹部的伤口,带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
冷汗浸透了他的头和后背,与温热的血液混合在一起,很是难受。
他看着井上弥生惊慌失措冲下楼的背影,用尽力气,嘶哑地挤出几个字:
“叫……救护车……就好……报警……没用的……”
他颤抖着手,艰难地将身上那件已被鲜血浸透、变得沉重的T恤脱了下来。
布料黏在伤口上被扯开,带来一阵钻心的疼,让他眼前黑,差点晕厥过去。
他咬紧牙关,将脱下的T恤用力折叠,死死地按压在腹部那狰狞的伤口上。
做完这一切,他几乎耗尽了力气,只能大口喘着气,倚着墙壁勉强支撑着自己不至于滑倒在地。
冷汗顺着他的鬓角不断滴落。
“嗬——嗬——老……老子就说了,要……要是物理免疫……多好……”
他用力地抬起沉重的眼皮,似乎见到一个模糊的人影从击伤美月身体走出。
这时,他能断定,那玩意……跟着他们从那片该死的树林里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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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睁眼时,罗柚现自己置身于一片素白的病房之中。消毒水的气味刺鼻。
守在病床前的井上弥生立刻现了他的动静,惊喜地站起身:“吉梨桑,你醒了?太好了!我马上去叫医生!”
她身边,井上美月蜷缩在椅子上,身体微微颤。
“呃啊……等等……”罗柚咧起嘴艰难地出声,他忍着剧痛,指了指井上美月,“她……她身上……有脏东西……”
相比于自己已经受伤的事实,不让井上美月再次伤人才是重点。
一句话说完,他才急促地喘气。
“哎?脏……脏东西?”井上弥生惊愕住了。
这……这吉梨桑是喜欢美月吗?被捅了一刀还主动给美月找借口,太夸张了吧?
关于附在美月身上的到底是什么,罗柚不能百分百确定。
但从她在房间里问出的那句“我美吗”,百分百是“裂口女”没错了。
关于那部《裂口女》电影的大致情节,他还记得,所以美月问出问题时他才有反应。
但是“然并卵”。
他看的版本,前面说的日本津川镇松崎一家的惨剧。
母亲松崎妙子被裂口女附身,杀了两个女儿,就在要对小儿子松崎升下手时,她突然清醒,拿出一把刀给儿子,让儿子杀了她,还必须砍下她的头,这样才能彻底消灭裂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