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匕好似毒蛇信子,轻轻贴上苏清瑶强装淡定的脸庞。
谢贤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刀尖划过她细腻的肌肤,急转而下,最后落在她白皙的脖颈上,划出一道狭小的血痕。
苏清瑶咬紧牙关,始终没有出半点声音。
“苏姑娘。”谢贤嗓音温和,却莫名的令人感到毛骨悚然,“半年前,你怎的不跟我们这些老朋友打声招呼就擅自离京了呢?”
苏清瑶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后背的冷汗浸湿单薄的衣衫,好在有外衣替她掩盖,看不出有何端倪。
她内心无比清楚此刻任何一丝慌乱都有可能被对方抓住把柄。
若是她没猜错的话,此番把她擅自带来,应是为了那本账册。
虽然她没有看账册里面的内容,但已经基本可以确定账册于他们而言非常重要。
苏清瑶佯装镇定掀起眼帘,目光平静迎上谢贤的视线,不卑不亢屈身,“容王殿下言重了,民女当初离京,不过是人微言轻,想另谋一条生路罢了,不敢劳烦二位殿下挂心。”
“另谋生路?”谢贤讥笑,匕的尖端轻轻点着桌面,出“笃笃”的轻响。
“看来这条路走得不错嘛,如今身份都不得了了,自己当上掌柜,开了这么大一间饭馆,开业那天,怎么不请我们这些老朋友去捧捧场呢?”
老朋友?
苏清瑶心中冷笑,好一个老朋友。
她依旧保持着镇定,“小店开业,不过是小打小闹,怎敢惊动二位殿下尊驾,何况,殿下们日理万机,想必也无暇顾及这等微末小事。”
谢承渊在一旁不耐烦地皱眉,打断两人的闲谈叙旧,拐弯抹角地问道:“苏姑娘近来生意繁忙,想必不只是在城里忙吧,有没有出过城,散散心?”
苏清瑶瞳孔闪烁,知道他们是在试探土地庙一事。
她微微颔,没有否认,选择大大方方承认此事,“殿下明鉴,民女确实出过城,开饭馆的,总要亲自去挑选些新鲜时令的食材,城外偶尔也能找到些山野风味。”
谢贤目光扫过她肩膀处被包扎好的伤口,想起逃回来的手下曾说过他用一把涂毒的匕伤了苏清瑶肩膀处。
现如今看来,确是不假。
肩上的伤口即使经过沈肃辰处理,肉眼望上去,并未痊愈。
谢贤手中玩弄的匕停下,刀尖若有若无指向她的肩膀,“哦?苏姑娘肩膀上的伤也是挑选食材时,不小心被山里的野兽抓伤的?”
压迫感袭来,谢承渊和谢贤一左一右,将苏清瑶包围在宽阔,透着一股阴森氛围的空间里。
苏清瑶从容道:“是不小心在山上摔了一跤,被树枝划伤的。”
“摔了一跤?”谢承渊冷哼一声,压根不相信她的言词。
谢承渊毫不怜香惜玉地用力摁在苏清瑶肩膀的伤口上。
“呃!”
伴随着谢承渊的刻意的举动,肩上的伤口似乎再次撕裂一般,剧烈的疼痛袭来,使原本就未完全清除的毒素带来的麻痹感和新增的锐痛交织在一起,令苏清瑶痛得哼出声。
她咬紧下唇,勉强撑着没有出惨叫。
“还在撒谎。”谢承渊手下力道不减,眼神阴狠的质问,“说,账册在哪里?!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