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这里杀敌,当真是万无一失,只怕是这些蛮贼至死都不知是如何死的……”
说话间,一名蛮军攀爬至此,阙掌柜一枪捅了出去,直接给那蛮军来了个透心凉。
书生啧嘴道:“我这里怎么还不上来敌军……”
话音未落,墙外有蛮军上来,书生抬手一枪,干净利索地解决了一个。
“哈哈,痛快!”
双龙会负责城门北侧,唐门则负责南侧,他们各领青壮百姓藏于暗室内,一枪一个,接连将蛮军刺死在此。
犽狇站在远处观战,他目光所及之处蛮军纷纷坠落,却见不到城墙上有多少梁军,心生奇怪。
“鸟的,梁军使了什么法术,我的勇士怎会上不去城?“
“将军,城内梁军根本不够,我带人去南侧攻城,不信他们守得住。”
“嗯,你带五千人马前去,一定要拿下此城。”
一名蛮军攀爬时现了城墙上有个长方形洞口,他竟好奇地将脸贴近向里面张望,还未等他看清时,一杆铁枪便从洞口捅出,正中其面额。
唐撤左手握刀,右手持枪。外面有飞索他便挥刀砍断,有架梯他便用枪长刺,刀枪轮用,杀得起兴。
蛮军三万大军攻城,半个时辰过去,竟无一人上得城墙,反而在城墙外丢下了上千具尸体,死伤惨重。
城楼之中,顾冲稳如老狗,端起茶盏缓缓送至嘴边,浅尝着香茶。
“大人,瓮城之中的敌军已全部歼灭。”
“大人,我军已斩杀敌军三千余众,敌军未有一人上得城墙……”
顾冲啧啧嘴角,跟着叹了口气:“何苦非要来招惹我……”
又有兵士进来,禀道:“大人,敌军转至南城墙处,已开始攻城了。”
“有多少人?”
“五千余众。”
顾冲放下茶盏,紧蹙眉头。
这南城墙是他唯一不放心之地,虽有李木在,但那里兵士只有三百,且暗室内不足两百青壮,恐难敌五千蛮军。
可眼下自己手中已无将可派,无兵可用,唯一可使用的,或许只有从益州而来的百姓了。
想到此,顾冲起身走出城楼,顺手提起一把钢刀,向城下走去。
益州青壮虽已集结在城内,但他们未曾经过训练,顾冲只把他们当做备用之兵。但现在,他们也要顶上去了。
“大家听好了,现今敌军正猛攻南城墙,那里兵力匮乏,急需增援,你们可敢随我一同前去杀敌。”
顾冲举起钢刀,振臂高喝。
青牛当先而出:“大人,我等已期盼许久,还请大人带我们前去,誓杀蛮贼。”
“请大人下令,我等誓杀蛮贼!”
“好!城门那里有缴获的兵器,每人一把,奋勇杀敌。”
顾冲提刀前行,身后跟随着四五百名益州青壮,人人脸上都带着决然之色。
此时,南城墙处战况激烈,蛮军攻势凶猛,城墙上的守军渐渐有些力不从心。
李木挥舞着长刀,大声呼喊着鼓舞士气,但敌军实在太多,更有箭支不停射上城墙,将守军压制的不敢起身。
顾冲带着益州青壮赶到,他大喝一声:“李将军莫慌,我带人来了。”
李木回头望来,急喝道:“大人快些下城去,此处危险。”
顾冲忙应道:“你且守住城上,我带人去下面杀敌……”
与此同时,顾府之中,庄樱的汗水浸透了身下的单布,混杂着浓重的血腥味与草药味,在房间里弥漫。
“是个女娃娃。”
稳婆嘶哑的声音里透着一丝颤抖,她刚刚剪断了脐带,那红通通的小生命便出了撼动屋瓦的啼哭。这哭声不像寻常婴孩那般细嫩,倒像是憋着一股劲,要把这乱世的阴霾都撕裂开来。
庄樱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虚弱的笑,她挣扎着想看看孩子,谁知婴儿的啼哭声陡然拔高,仿佛在与远处的厮杀声较劲。
稳婆用布巾裹住孩子塞进了庄樱怀中,她把孩子紧紧贴在胸口,低头吻着孩子湿漉漉的额,在隐隐传来的喊杀声中,轻轻哼起了不成调的歌谣。
她的歌声很轻,却像一道无形的屏障,将怀中的生命与外面的血腥世界隔离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