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户人家门前,围聚着十数名百姓,众人向院内翘相望,私下议论纷纷。
“这刘老汉是做了什么孽哟,这般年岁却落的如此下场。”
“唉!刘老汉为人老实憨厚,谁能想到竟遭此劫难。可怜了他那小孙女,才只有八岁……”
众人议论之时,从远处急奔而来一男一女,两人分开众人,向院内冲了进去。
“爹!娘……”
男子泣声大呼,那女子则传来一声尖叫:“我的儿啊……”
喊声过后,女子眼前一黑,整个人便失去了知觉,晕倒在院内。
“娘子,娘子……”
这时,从屋内走出几人来。为一人年约五旬,身着官服,此人正是宛城县令胡佘。
“你二人可是这刘家之人?”
男子跪在地上,哽咽点头:“大人,我正是刘家之子刘信,此乃我娘子许氏。”
胡佘叹息一声:“你双亲皆已被害,尚有一女童,亦未能幸免……”
刘信闻听后大哭起来,许氏缓缓转醒,扑入其怀中,泣而不止,那悲凄场面使人心生不忍,就连院内衙役也随之落泪。
“郡守大人到,闲人闪避。”
院外传来高喝声,胡县令神情一震,急忙快步走出相迎。
“参见郡守大人。”
李献白稳稳颔,沉声道:“胡大人,仵作可验身了?”
胡佘点头道:“已验毕,两人系匕刺杀而亡,一女童乃是被掐住了脖颈窒息而死。”
“可还有其他现?”
胡佘叹声道:“除此之外,并无现。”
李献白转而看向顾冲,引荐道:“这位乃是秀岩县令顾冲,我特将他请来,以助于你。”
顾冲拱手一礼,胡佘回礼道:“多谢顾大人前来相助。”
“胡大人,咱们还是先进去看看吧。”
“李大人,顾大人,请。”
顾冲进到屋内,只见床铺上平躺着两人,早已没了气息。还有一孩童,侧倒在床铺旁边地上,身体弯曲蜷缩。
仵作此刻已验身完毕,见到胡佘进来,便立身于一旁。
顾冲从仵作手中取来本记,细看过后,又将目光转向那两具尸身之上。
“此二人死时未见挣扎,应是死于沉睡之时,且床铺未见凌乱,可知凶徒狠辣,乃是一击致命。”
仵作在一旁应道:“不错,死者乃是被一刀穿心而过。”
“此人应是精于此道,若非屠夫,便是习武之人……”
“穿心而过?”
顾冲紧了紧眉头,问道:“伤口可是贯穿而出?”
仵作点头道:“正是。”
顾冲指着尸身,沉声道:“解开衣衫,容我来看。”
仵作上前将老者衣衫解开,将尸身翻转过来,顾冲上前细看,只见死者背后却有一细小伤口。
再看身前之处,伤口长约一寸,宽不及半分,且边缘似有刀体划过痕迹,有一微小皮破之处。
顾冲凝视着伤口,开口道:“将尸身侧立起来。”
仵作按顾冲所说,将老者尸身侧起。顾冲前后细看许久,觉了异样之处。
“此人是平躺而亡,凶徒力量极大,持利刃自上而下贯穿体内。但有一点甚是蹊跷,这利刃刺入体内贯穿而出,前后伤口位置应相差无几,可如今这伤口前后之处却错位一寸有余,这是何道理?”
胡县令沉思过后,疑惑道:“是呀,这有些不合常理。”
顾冲沉稳道:“此利刃许是弯刀一类,只有如此,才可造成前后伤口错位一说。”
“有道理。”
李献白点头道:“弯刃自上而下,刀尖处必然偏于此位。而善于用短小且弯刃者,恐怕也只有屠夫了。
胡县令立即吩咐道:“来人,去城内严查所有屠夫,将其弯刃全部收缴。”
顾冲张了张嘴刚欲劝阻,但见胡县令已做安排,只得叹了口气。
他心中明了,这凶案各地已多起,显然是外来之人行凶,又怎会是城内之人所为呢?